肖镭立刻手动闭嘴,缩起来当鹌鹑。

沈言似是并没有听到顾均庭的话,他语调平平的讲述,“她不喜欢,不想要。”

“她有自己的小世界,不允许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闯进来,打破她的安静,搅乱她的人生。”

肖镭觉得沈言话里有话。

但他不敢再去接话了。

原本打算去叫盛棠回来的老白又坐了下去,他偷偷观察着顾均庭,心里揣度,想不明白顾均庭今夜带盛棠来他这里的用意。

徐明荟回国了,顾均庭亲自去机场接人的消息在网上传的遍地开花。

最大的花结出了最大的瓜。

老白翻了网友辣评,说徐明荟是回来宣示主权来了。

因为前些日子顾均庭和盛棠传的那些绯闻,即便有了顾真真站出来澄清,但很多人还是在网上留言,说顾真真纯粹是蹭热度的。

不巧,顾真真入职了顾氏旗下的服装设计公司,不久之后,她要举办身为首席设计师的第一场服装秀。

借自家叔叔和闺蜜的桃色新闻,来给自己引流。

老白想象不出,盛棠心里是什么滋味。

更猜不透顾均庭的心思。

清脆的吉他声,愈发凸显了盛棠声音里裹挟的沙粒质感,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民谣摇滚,却好似与她的灵魂完美契合。

扑面而来的孤独感,似深渊缈缈,又似一张大网,缓慢落下,将人包裹其内,交织着过去,现在,未来。

逃匿不开。

曲末,渐渐低下去的和声在心头荡漾,而后戛然而止。

盛棠起身致谢时,得到了满堂如雷掌声。

她将吉他还给了林泉,走下台来并没有回卡座,她去了吧台。

调酒师给她倒了威士忌,推到她面前,笑着拍了拍一旁她的吉他包,“它失去了你的宠爱。”

盛棠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酒杯,她笑,发自内心的快乐。

她说,“我倒觉得自己更爱它了。”

盛棠拿起玻璃酒杯,一饮而下,色泽棕黄的苏格兰威士忌,沾在她的唇角,焦香的气味充斥在唇齿间,沿着食管一路向下,灼烧到胃里。

沈言和老白过来的时候,盛棠已经趴在了吧台上。

喝最烈的酒,然后一杯倒。

沈言拍了拍她泛起绯红的面颊,盛棠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老白瞪了调酒师一眼,气冲冲的,“你他妈是真会添乱!不看今天什么情况,你就给她……”

正骂着,一只手臂伸过来,极不温柔的将趴在吧台上的女人拎了起来。

老白:“……”

顾均庭单手拢着盛棠软软的身体,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装死呢?”

沈言倏然抬手握住了顾均庭的手臂。

他脑子里全是盛棠那句话,顾均庭对盛棠没有善意,没有爱惜。

简单点说,盛棠对顾均庭的所有向往,憧憬,喜欢,被顾均庭糟蹋的体无完肤。

而盛棠,自小是被他和宋元呵护着,宠溺着,甚至纵容着长大的。

不管是他还是宋元,都不允许盛棠被人这么对待。

他的眼睛里有愤怒,也有对盛棠的疼惜。

顾均庭扫了一眼沈言阻拦他的那只手,勾了下唇角,“呵……”

肖镭傻眼了一瞬,回神立刻将沈言的手拉回来,推着他退后了两步。

他怕再晚几秒钟,沈言的一只手不保。

老白忙插进来打圆场,一边把沈言往后推,一边对着顾均庭解释,“六爷,您别误会,棠宝就这个酒量,一杯倒。”

“不过这孩子酒品算好,倒了就睡,叫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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