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干粮,人得慢慢吃,才不会被噎着,除了难啃了点儿,味道和饱腹感都不差,大毛二毛啃的嘎吱响,显然很满意。
四房的脸色无比难看,怨气横生又强压着不敢表现出来,方才拉踩了沈淮景和谢晚悠,这时候也没办法跟大房哭诉,只能饿着肚子赶路。
沈英杰身上还有三道鞭子打出来的痕迹,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在这样的环境的,他身上的伤痕不会太舒服,随意一点小小的剐蹭,都会疼得他一身冷汗,若是汗水滴进了伤口里,就会更加疼痛。
四房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要不是因为身后是差役拿着鞭子的身影,他们只怕会耍赖地躺下来。
沈英杰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父亲,我们真的只能一直流放吗?”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每天都只想着能吃饱和休息好,就像刚才,他看到沈淮景和谢晚悠居然在赶路的时候停下来打情骂俏,他就跟着停了下来。
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儿,等沈淮景他们下来的时候,来一番冷嘲热讽,就当是过过嘴瘾了。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到方才干粮喂毛驴的画面,沈英杰恨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再忍忍,英杰,等到了宁安就好了。”四房老爷别过脸,不忍心看儿子身上的伤,“你好好的,别招惹他们了。”
“我也没有招惹他们!”沈英杰咬牙切齿道,因为激动扯到了伤口,疼的他眼白都翻出来了,“凭什么我连停下来休息都不行?”
说白了还是心里没数,后面的差役见过了这样的画面,他做了这么久的差役,那些权贵被流放的时候,也是一路想着能够翻身,再把他们这些做差役的如何如何。
然而,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碰到一个真的能够在流犯路上翻身的,都被扔到宁安这种苦寒之地了,怎么这沈家四房的人还在做白日梦?
他们真的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想到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差役语气不耐烦的呵斥道:“别做这种青天白日梦,赶紧走,动作慢一点就别怪我不客气!”
四房一家三口被差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没敢再嘀嘀咕咕什么,只是低头闷声往前面赶路。
为了方便赶路,他们带的粮食不多,全都在二毛身上了,白天只能拼命赶路,早点抵达可以休息的地方,才能有多余的时间空出来给谢晚悠打猎。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想吃饱,就看能不能给谢晚悠留出足够的时间,打到多少猎物,他们就能吃几分饱。
这些只有差役和沈家几个人才知道,其他人一无所知,被这么追赶着赶路,短暂的时间里就适应下来,毕竟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强度在赶路,只不过是重新又来了一遍罢了。
早上杀鸡儆猴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一路上都没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大家都低头赶路,实在累得不行了,就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差役,只要是可以的,差役都会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刻钟。
这么一点时间也足够了,一路上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差役们跳选好的地方,可以停下来驻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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