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狐疑地目光看一眼这位家属,一边进急诊室一边拨通了副院长的手机,有人悄悄告诉医生副院长因为刚做完手术正在住院观察,正当医生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时,听到“丁果”两个字,电话那头立刻没有了声音。不到五分钟,急诊室的门再次打开,那位平日里稳如泰山行峻言厉的副院长失了态,穿着病号服打着赤脚出现了。
一位护士赶紧将丁爸爸扶出了抢救室,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波行色匆匆的医生,一部分直入抢救室,另一部分则留下安慰副院长和家属。
丁爸爸将脸埋在手里,慢慢回过神的丁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拼命地找着白子林,却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警察带走了。
“这会儿又填什么乱?!您有什么资格责怪白子林,难倒根源不在您和姨父身上吗?!”赶来的从秦士朗将丁妈妈直接摁在了休息椅上,压低了声音吼,“但凡你对丁果关心一点,她就到不了这个程度!”
丁妈妈想起了丁果在最后一刻还要拼命挣脱她的手。
“俩孩子应该也受了伤,估计吓坏了。”跟车护士悄悄和秦士朗说。
秦士朗赶忙道谢,和丁爸爸打了声招呼,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急诊室。小苗伤不重,因为有短暂窒息和抽搐情况再加上惊吓过度需要住院观察,大苗的额头被磕破缝了三针。
“妈妈会死吗?”大苗缝针的时候掉了几滴泪,但却强忍着没敢哭出声,眼睛不停地瞄着门口,似乎很怕爸爸再狂吼着举着斧头冲进来。
秦士朗看着已经在病床上睡着的小苗,带着大苗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小声说:“大苗要坚强,妈妈受了伤,从现在起,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了。”
“可是,男子汉不可以害怕吗?”大苗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秦士朗赶忙抱住了大苗:“当然可以,只是,舅舅希望我们的大苗不要胡思乱想,妈妈会没事的。”
大苗重重地点头:“舅舅你去看妈妈吧,我来照顾妹妹。”
“不着急。”秦士朗说着又和大苗重新回了病房。
丁果的手腕缝了十一针,手掌了七针,肋骨断了一根,脖子、腿和脚也有不同的拉扯伤和踹伤,经过紧急处理后好在保住了性命,转到了观察室。看到丁果的样子,秦士朗握紧了拳头,在与丁爸爸沟通过后,去了派出所。
白子林已经平静下来,木桩一样杵在拘留室。他的手也受了伤,因为不会握斧子造成的,派出所的民警给他做了简单处理。右手腕的牙印很明显,估计大苗咬的时候拼了命。秦士朗心里遗憾大苗怎么没给他咬断了,表面上还跟负责这件事的民警客气着,感谢他们救了表妹一家。他没有问白子林该怎么处理,甚至不清楚白子林清醒后还记不记得如何发的疯,这一切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尽管白子林很想知道丁果怎么样了,可始终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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