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署离开已是深夜,林九牧回到家倒头就睡,梦里出现的又是这两天的怪事。

这一夜,人在睡觉,动物在忙。

……

翌日早晨,林九牧一觉醒来,眼里的时间倒数只剩不到20小时,时间越来越近,他心中也开始期待起来。

美中不足的是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乌云滚了一层又一层,仿佛随时要响起雷鸣,下起暴雨。

一大早,找了个‘小松子还在医院治疗’的理由,搪塞掉到处找小松子的老妈和妹妹后,他赶紧溜出了门。

也许是受天气的影响,学校里的流浪猫都不在花坛附近,他绕了几圈毫无发现,只能遗憾离开,心中也不免犯嘀咕。

不知不觉中,路过学校食堂,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住。

作为一所公立高中的食堂,这里的三餐品质一直维持在‘能吃,难吃’的程度,以往也就正午的时候人会多一些,可以说只要同学们有得选,就绝不会进食堂半步。

不像今天,大清早的,队伍排了上百米。

“这么难吃的饭菜……他们想不开吗?”

话说完,旁边冒出一个声音:“真不怪他们,西区一夜之间闹粮灾,赶着上学就只能来学校吃咯。”

他回头看去,是同桌喻岳,手里还抓着一根油条在啃,

“粮灾,你以为是古代啊?”林九牧摇摇头。

“牧哥,真不是我开玩笑,”喻岳说,“昨晚西区出了件怪事,那里的老鼠像是中了邪一样,半夜闯进人们家里,不咬人,但把能吃的东西全给搬空了,除了奶粉和酸菜。这事今早还上新闻,听说正满大街寻找灭鼠专家呢。啧啧,也是活久见,没想到我们也能见到缺粮食的一天……”

老鼠?!

林九牧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巨鼠的身影,但想到方姐昨天说的话,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班级,讨论最多的也是粮食和灭鼠专家,几个住在西区的同学更是现身说法,将家里怎么被鼠搬空的,说得唾沫横飞。

直到铃声响起才停歇。

班主任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备人员,一个是熟面孔,国字脸的年轻警员小李。

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

全班将目光转向林九牧,喻岳更是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小声问:“哥,你又犯事了?”

“滚蛋!粮食被偷也不是我干的呀。”林九牧白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两个警备人员已经走到他面前,警员小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喻岳更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林九牧:“……”

“您好,您就是那位年轻的灭鼠专家吧,署长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小李笑着伸出手。

“嗯,走……嗯?等等,灭鼠专家?”林九牧指了指自己,“我?”

“他?”喻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还有这技能?”

这一刻,全班傻眼,一动不动地望着林九牧。

这感觉就像小时候一块迎风尿尿的小伙伴,有天摇身一变成了煤老板一样。

“呃……是你没错。林同学,至少署长是这么说的,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吧。”小李点头,确认自己没说错。

反正错了也是署长的错。

林九牧张了张嘴,还想否认,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摊牌,年轻的灭鼠专家就是我,走吧。”

他在心里把城南警备署的署长骂了个超级大和谐。

“……好。”小李点头。

林九牧跟着两个警员离开教室,免去了一上午的课。

等他们一走,全班顿时沸腾起来。

……

接林九牧的警员并没有开往城南警备署,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往西区去。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条湿漉漉刚下过一阵绵雨的马路上,马路前后有警车、警员封锁,整条街道看不见一个人。

小李径直把他带到一个集装箱前,往里面示意:“署长在里面,直接进去就行。”

“好。”

林九牧推门走了进去。

不大的空间里,吊顶的白炽灯照得很亮,一张不锈钢长桌上摆着两个银色箱子,其中一箱已经打开。

署长站在桌子前,吃力地穿着一套奇怪的黑色制服,模样略显滑稽。他的那头御妖阿虎本来警惕着门口的动静,见是他进来,也收起警戒,蹲坐回去。

“来了?”

“嗯,”林九牧将门合上,没好气地说,“两天两回被警员请喝茶,我课都不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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