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培盛自罚完,回到自己住的耳房,小厦子懂事地端了一盆艾草老姜泡脚水给苏培盛泡脚。

苏培盛把脚放进桶里,长叹一口气:“唉!”

师父自己受罚从不叹气,小厦子不解道:“师父怎么了?”

苏培盛看着小厦子道:“你说云霜居那位主子这两年是不是犯太岁?王爷正在因为十四爷被皇上夸奖生气呢,她竟然正好带着小主子过来练箭。”

听了此话,小厦子也觉得自己如芒在背,去年王爷冷落云霜居是因为皇上说弘昼像十四爷小时候,耿庶福晋头脑发热地接了一句:要让弘昼像十四叔叔那样建功立业。

如果说耿庶福晋去年就是单纯的蠢,那耿庶福晋今年就是真倒霉啊!

十四爷最擅长箭术,弘昼偏偏在王爷嫉妒十四爷嫉妒地想杀人的档口来表演箭术,还带了四个靶子。

关键是没人知道王爷此时在嫉妒十四爷,真的没人陷害耿庶福晋,所以王爷更生气了。

小厦子咽了口吐沫,不敢看自己师父脸上的红印,低头道:“师父受苦了,好生歇息,这几日前头的事儿徒弟盯着,师父安心。徒弟这几日必定谨言慎行,不让王爷丢出去!”

“你小子!”苏培盛拍了一下小厦子的小脑瓜,心下满意。

正院的事情总是最先传到嫡福晋的祥和居,剪秋一边为宜修磨墨,一边禀报道:“主儿,耿庶福晋又惹恼了王爷,这次王爷还禁足了他们母子二人。”

宜修泼墨挥毫,写下“慎言”二字,冷声道:“王爷果然绝情,如此,弘昼是彻底不中用了。可惜呀!”

如今三贝子弘时娶了汉军旗女子为原配,假若雍亲王登基,三贝子永无继位可能;四阿哥弘历又因为康熙五十九年除夕屠苏酒之事被雍亲王彻底厌弃,宜修本想着下狠手害死耿庶福晋,夺走弘昼的抚养权。

没想到弘昼被耿珊云这个不成器的额娘拖累到了这步田地。

剪秋小声抱怨道:“都怨耿珊云,咱们爷怕是要见一次五阿哥,想起一次十四爷了!”

宜修这个时候非常理解胤禛,四爷和十四爷都是皇上和德妃的儿子,曾经的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幸而如今四爷最得用,局势才有所扭转。

“本福晋原先在咱们府不也是一样吗,因着自己是庶出,嫡姐又是阿玛和嫡福晋唯一的女儿,嫡姐想学什么学什么,本福晋从小不受重视,除了乳母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想学什么嫡福晋都不给银子。本福晋就只能去姐姐的书房借医书来学,借字帖来临摹。直到十四岁那年和那时候还是贝勒的四爷定了亲事,德妃娘娘才从内务府挑了你们春夏秋冬四婢来服侍我。”

“是啊,那时候奴婢九岁,染冬和绣夏八岁,绘春才七岁......”提到已经去了的绘春,剪秋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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