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奇怪的举动,差点吓晕了过去。
我也希望自己被吓晕过去,可是我的意识却异常地清晰,还忍不住要去看她。
她整个人都被她自己撕开了似的,像一张人皮,被人扯着两端,平摊在我眼前。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空空的胸腔,看着她手里的那张血淋淋的人皮,我感到自己无法呼吸了。
我想跑,却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跑不掉!我真地跑不掉。”
说到这里,忘忧草痛苦地抱着头哭了起来。
紧靠着狗剩坐着的都灵山,也失控地哭出了声音。
狗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一伸,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村长也伸手揽过忘忧草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神情凝重地看着火盆出神。
忘忧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缓缓说道:
“她给我看了她的胸腔后,又恢复了原来完好如初的样子。
她拉着我的手,楚楚可怜地对我说:‘小草妹妹,你得帮我把心脏找回来……’
‘帮我……找回来……好吗?’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好可怜啦……’
她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我分不清真假,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正在发生。
我内心崩溃,拼命地想着要逃跑。
我拼命地挣扎,挣扎,可是我越挣扎,她拉得越紧……
我……”
忘忧草说到这里,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崩溃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围坐着安静地听她讲述的村民,也都从脚底开始往上冒寒气,坐在角落里的人,甚至都下意识地往火盆边挤了挤。
“不要再说下去了!”
狗剩出声阻止道。
他看着惊恐的忘忧草,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不说清楚,又怎么了解情况?”
老王有些失望地问道。
他心下也惊骇,难以置信,可是他心里装得更多的还是案子。
“她明明已经是陷入了恶梦之中,再说下去还有什么参考价值?
你想将一个人的梦,作为证据呈堂上供吗?”
狗剩低吼道,语气有着浓浓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很不满地瞪了老王一眼,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过。
在他看来,这个老公安眼里就只有案子,看不到别人的痛苦,简直毫无人性。
正沉浸在悲痛中的都灵山,被狗剩的低吼声也惊吓了一跳,醒悟过来。
他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有些担忧而茫然地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狗剩回头看了眼都灵山,将身上外放的冷气收了收,伸手揉了揉都灵山额前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
“没事!”
都灵山点了点头,轻轻地将头隔在自己师父的腿上,看着火盆发呆。
老王很不满地看着狗剩,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他也明白,忘忧草这个状态,也确实不适合再问下去。
他也知道案子虽然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
但是作为一所之长,由来只有他吼人,还从来没有被一个身份不如自己的人这么吼过,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无名村民。
所以他心里是非常不爽的!
“嗯,那就改天再说吧!”
村长也嗅出了狗剩和老王二人之间的火药味,便连忙开口说道,结束了这场问话。
村长拍了拍忘忧草的背,放开她,站了起来,对着大伙说道:
“该回去吃晚饭了,就散了吧!”
大家看看外面,天色也确实已经很暗了,便都起身离开了。
“你们是去我那吃还是留在这吃?”
村长转头看着老王几人问道。
“一起走吧!”
老王对村长说道,瞪了狗剩一眼,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狗剩不想跟几个公安同志一起吃饭,便没有回村长家,而是和都灵山一起,留在忘春树家吃晚饭。
晚饭间,都灵山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灵山哥哥,你这是怎么啦?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吗?”
忘忧草关切地看着都灵山问道。
她注意到都灵山的情绪不对,感觉他一直都很伤心难过。
她担心他是被自己说的梦给吓着了,便继续安慰道:
“那只是个梦,你不要往心里去。”
“小妹,珊珊真的没了,别说了!”
忘忧林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忘忧草一直处在昏迷中,刚醒来,就被村长逮着问话,都还没来得及了解村里的最新消息。
那天她也因为害怕,并没看清死者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孩儿。
“死得可惨了,她的心脏真的被人拿走了!你的梦是真的。”
忘忧林继续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啊!”
“啪!”
忘忧草本能地惊叫了一声,手里的筷子也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显然是再次被吓到了。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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