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如意以为谢萱觉得自己写下的那句是画蛇添足,有些胆怯。
“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谢萱眼神灼灼。
虞听晚见如意显然吓着了,便替她答道:“她叫如意,姓冯。”
谢萱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眼神不似方才那般急切,只道名字不错。
贤妃觉得她冒失,便道:“过段日子便要去益州了,也得稳重些。”
“益州?”虞听晚有些奇怪,荆益士族依仗关隘,一直和梁王作对,隐有彻底翻脸的迹象,谢萱去益州做什么。
“臣女的叔祖父在那里,他膝下无子,最近病重,要父亲……前去帮他操持后事迎回灵柩。”
谢家当年三头下注,嫡支随裴旭出谋划策,一支前往城阳公主的荆益二州,一支去往金陵。
虞听晚还是觉得奇怪,既然如此,让谢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做什么,可见谢萱吞吞吐吐,许是不便说,也没有追问下去。
待宫人们将宾客所作诗歌一一唱出,已过了半个多时辰,因是当乐子写着玩,众人也不会认真品鉴。
唯有谢韵派人来问,谁抽到了写蝉的竹签。
“臣女的阿姊也觉得贵妃写的好。”谢萱看着贤妃,“娘娘,能否将贵妃所写的那首赠予臣女,臣女保证,定好好存着。”
“本宫可做不了这个主。”贤妃看了眼虞听晚,“你得问贵妃。”
“自然可以。”虞听晚答应的干脆。
宴会结束,回漪澜殿的路上,谢萱特意过来和虞听晚道别,“贵妃娘娘,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怎么说的好像要永别似的。”虞听晚哭笑不得,不知为何,眼前少女分明与她没见过几面,却格外喜欢她。
“荆益路远,也差不多。”谢萱欲言又止,眼眶含泪,越说越离谱,“说不定,路上就死了呢,人是很容易死的。”
虞听晚连忙叫她停下,道:“别说这些,待你回来应当是秋日,我邀你来宫中吃蟹。”
谢萱挤出一丝微笑,“好,多谢娘娘。”
如意格外多看了眼谢萱的背影,虞听晚察觉到后问道:“怎么了?”
“谢姑娘今日拿走的那首诗,上面有奴婢的字。”如意耳根泛红,“若旁人见了,以为是娘娘写的,岂非给娘娘徒添骂名。”
“你写的很好,贤妃还夸赞你,你没发现,今日她颇喜欢你么?”
如意轻轻点头,虞听晚舒了口气。
快到宫门落锁的时辰,那些受邀的女眷们皆紧赶慢赶,裴执倒是在这个点入宫,听马车外有些嘈杂,蹙眉问车夫:“为何今日这般多女眷进宫?”
“似乎是贤妃娘娘又大办宴席。”
裴执没再说话,看了眼奏报,面沉似水,马车内举灯的家仆噤声垂首。
上个月,荆益士族像约好了似的安分守己,梁王身边还多了位军师,叫伏巽数次攻城不下。
梁王递信给裴执,请求休战,愿意将幼子送到长安为质,以表诚意。
裴执今日进宫,便是知会皇帝一声。
紫宸殿内一片静谧,裴执见皇帝难得清醒着,行了臣礼后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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