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期放空思绪,打坐念经,颇有些拗口的经文被他庄严肃穆的念诵而出,而他亦是努力的去试着理解佛家的经文,感悟禅意。
师傅曾给他大略讲解过修行的方法。
此世修行方法与宁子期读过的一些小说稍微有些不同,在于知行合一。
知,是为‘知教义’,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教义和理念,必须通读并明悟理解这些理念,通俗来讲就是要读书诵经。
例如儒家之人,需通读儒家经典,诵五经,学六艺,待通晓‘仁义礼智信’,有浩然之气时,就可入门成为真修
法家之人若要修行,要背诵《大夏律》,参悟法理,研习理论,唯有对当朝法律熟稔于心,有法家之断,方可入门。
这个世界的法家,与前世那倡导奴民、弱民的法术之道不一样,而是字如其意,就是修‘法律’的门派。
儒家与法家,也是这世界整个官僚体系的两大基石,是为‘官学’!
行,则在于‘行教义’,如果想要晋升,就要遵循教义去进行具体的行为,并在其中遵守教义中的戒律。
儒家之人,或是高居庙堂,或是主政一方,或为国君出谋划策,或为百姓谋得福祉,此是儒家修行之法。
法家之人同样如此,当入御史丞下监察百官,或入刑部等部门追查要案,审理断案,唯有一断于法,不有私心,方可境界晋升。
同理,其他各家各派的修行方式,皆是要符合自身的理念,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守戒律。
各家各派的戒律极其重要,是他们的行为准则,不能轻易违背。
若佛家犯戒,儒家不仁,法家不公,轻则境界倒退,重则一身修为尽失。
师傅大略所讲的也只是这三家的修行,至于其他的则没有多说。
……
一上午的时间,宁子期带着众多师弟们都是在打坐念经。
临近午时,众多记名僧人才是停下了修行,如今师傅不在庙中,作为大师兄的宁子期,就行使着师傅的责任,为每一位师弟安排着任务。
“辩慧、辩德,你们一会儿去将寺庙打扫一番。”
“辩宏、辩和,下午你们不用习武,去照看田地。”
“辩悟、辩静,你们把昨日的衣服洗了,今日则由我和小师弟去进行炊事。”
所有僧人都是应下了自己的职责,随即有条不絮的按照宁子期的吩咐去做自己的事。
寺庙不养闲人,所有的工作都要由僧人们自己去完成,进行轮换。
在这寺庙的九年生活,让宁子期也是学会了种地、缝补、厨艺、甚至是修葺房屋等等的生活基本技能,而且还学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就算是哪天真的离开了寺庙,宁子期觉得自己在这个并不习惯的古代,也能生活下去。
小师弟这时也是跟着众多僧人们往殿外走去,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思考那個深奥问题,这时候有些迷迷糊糊,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小师弟不小心直接就是撞了上去,被撞的人身如铁塔,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是小师弟一个踉跄,撞的鼻子酸痛,差点跌倒在地。
那被撞的僧人回过头来,只见他满脸横肉,长的凶神恶煞,看起来更像是黑社会的金牌打手,若不是穿着僧衣,怎么看都与和尚不沾边。
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似是压抑的暴躁:“辩真你在想什么呢,走路时看着点路!”
小师弟连忙站直身子,行礼躬身道:“刚刚是我走了神,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还望辩慧师兄见谅。”
名叫辩慧的僧人看了看小师弟,又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宁子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宣了声佛号迈过门槛离开了这里,准备去做自己的工作。
宁子期来到还在弯腰的小师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辩慧师弟已经走了。”
小师弟这才直起腰身,额头上都是流出了惊吓的冷汗,宁子期见此好笑道:
“辩慧师弟是性格暴躁了点,但这么多年也早就收敛了脾气,你怎么还这么怕他。”
小师弟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辩慧师兄其实脾气好了很多,但就是见到他有点怕。”
宁子期见此,心下腹诽,估计是小师弟留下童年的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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