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温良敲门走进了张奎的办公室。

“温律师,最近要开庭的案子多吗?”张奎微笑着问道,先铺垫下。

“我手里没几个案子了,前阵子焦律师又多了一位合作律师,所以法律援助的案子也少了。

我正想找您呢,您手上要是有案子再分我几个,我下个季度的房费还没有着落呢。”温良哭穷道。

其实他这段时间赚了些钱,至少近半年的房租不愁,吃喝也不用那么扣扣索索了。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让张奎多给他分些案子。

如果温良告诉张奎,他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吃喝不愁,还有结余,张奎势必会心生嫉妒,日后再分案子时有所限制。

露富遭人妒,这是温良早就知道的常识,哭穷不丢人,没钱才丢人。

张奎一听大喜,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不巧了嘛!

“温律师,我这儿还真有一个案子,是个工伤的案子,一审是我办的,但是劳动仲裁输了。你也知道劳动仲裁的专业水平没法跟法院比,很多劳动争议的案子,到了法院都能翻盘。”

张奎想先给温良洗洗脑,以免他看到败诉裁决书后心有疑虑,不愿意接这案子。

“路见不平有人铲,咱们做律师的不仅要追求收益,还要心中有公平,脑中有正义,说实话这案子我想一打到底,为当事人争取应得的权益。

既然你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这个案子就给你吧,律师费五千元咱们五五分如何?”张奎想留下谈的余地,所以没把律师费全许给温良。

“谢谢,谢谢张律师。我能先看下案卷嘛?”温良一脸的感激,心里却不以为然。

以往分案子时,张奎可没有这么多废话,所以这次他越是说的天花乱坠,温良越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没问题,你先看看,有什么想法,咱们再谈。”张奎心里有些不悦,随手将案子递给了他。

温良离开办公室后,找了个公用工位,开始翻看案卷。

大概案情是这样的,当事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在一家私人机加工厂工作,前段时间在操作设备时,出了工伤,大拇指被切断了一节。随后厂子的人将他送去了医院。

整个案情比较简单,但是因为没有签署劳动合同,也没上社保,在认定工伤时,没办法确认双方的劳动关系,企业方矢口否认当事人是他们的员工。

目前,案卷中唯一的证据是一份医院费用的付款单据,上面有个女人的名字,据说是机加工厂的经理,实际负责人。

劳动仲裁委以证据不足为由,没有支持当事人要求认定双方劳动关系和索要工伤赔偿的诉讼请求。

快下班时,温良再次找到张奎。

“张律师,这案子证据有点不足,不太好办。”温良实话实说道。

“嗯,证据确实有点瑕疵,不过当事人五十来岁了,也不容易。咱们本地很多企业都这样,签劳动合同的员工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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