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要走,虞氏急急起身去拉他手臂,却被骤然甩开,这才看见那深深的血痕。

“儿啊,这是怎么弄的?你武功高强,今日赴宴又是在东宫,何人敢伤你?”

殷煜珩冷哼负手道,“还不是母亲一心想娶进门的江家嫡女!”

伤虽然是闻溪痛极时无意抓伤的,但这笔账,殷煜珩要算在江暮雪头上。

“她刁蛮无理,目中无人,要把这样的悍妇娶进门才是执迷不悟!”

殷煜珩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出来,虞氏更觉委屈,“珩儿啊,为娘又不曾见过这江家女娘,怎知她是这般品行,得真正去相看了才能有所了解,为娘不知啊……”

“母亲不是不知,是从未看重过品行端正与否,心性淑良几何。在母亲眼中,唯有家境丰殷,实力雄厚才是顶要紧的!”

“难道不是吗?你看太子便知,他娶了梅湘凌为妃,还要借着给她做寿结交朝臣笼络人心,一国太子当成这样何其心酸。珩儿乃人中凯杰,当奉明君……”

“可二皇子并非那明君之选啊!”

“那也比没有母族势力可依仗的太子强!”

“……”

殷煜珩的沉默,振聋发聩,极为失望地看着虞氏摇头。这是他们母子争吵最激烈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丽嬷嬷怕被迁怒,守在门口半天不敢进来相劝,直到门房来传话,说是东宫的女使来送东西,这才硬着头皮进来通禀。

殷煜珩沉着脸来到门房,见到梅湘凌的贴身婢女木槿候在那儿,便快了两步上前。

“可是太子妃娘娘出了什么事?”

木槿福身轻笑道,“奴婢见过大将军。我们娘娘无事,只是娘娘命奴婢来送些东西。”

说着,木槿一抬手,身后一个宫婢提着盒子上前,打开盒子,底层是些活血化瘀的御用金创药,上面一层是一对黄玉玉镯。

“这是何意?”

“娘娘说了,方才青山殿前,闻溪姑娘的耳坠子被摔坏了,又意外受了伤,娘娘知晓将军看重闻溪姑娘,是以命奴婢将这些送来,略表心意。”

殷煜珩扫了一眼那对镯子,成色绝佳,只是颜色和款式略显老气,且闻溪的身份戴不得这样贵重的首饰。

“还请代为转禀,下臣多谢太子妃娘娘好意,只是那坠子丢失与娘娘无关,且这些太过贵重,还请女使拿回去。”

木槿似乎早就料到殷煜珩会推拒,话里有话道,“将军可别为难奴婢,娘娘说了,既在娘娘的生辰宴上没有招待好贵客,便有失察之责。何况闻溪姑娘是将军看重的人,那再贵重的首饰都戴得,除非……将军觉得她不配。”

殷煜珩垂着星眸,脸侧咬肌浮动,梅湘凌特意让木槿来送这些,他本应该高兴,因为看见自己紧张闻溪,梅湘凌是介意的。可听见“她不配”时,却觉得莫名心烦。

“既是娘娘好意,那这些我便收下,替我多谢娘娘。”殷煜珩面无表情地接过木槿手里的盒子就转身回去了。他这般痛快反倒让木槿觉得不痛不痒,只得败兴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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