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从他爷那辈儿起就是单传,根本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因为几代人都是一根独苗,可不得全家宠着,啥手艺都得毫不保留地传下去。

他这一身打猎的本事,还是爷当年手把手传下来的,也只学了个六七成。

平顺年靠着这身打猎本事,在这大山里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难的就是,干旱又遇上鬼子扫荡,日子就越发的难过。

孙女将他一身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性子也比一般的女子彪悍。

庄老头儿看着越发成熟的孙女,既欣慰又难过,孩子还未成亲便失了父母的庇护。

而他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留下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世道也是越发的艰难。

庄静将仅有的破被子、衣服、锅碗、弓箭,都装进大背篓。

想到外面不时飞过的敌机,又悄无声地弄来野草、藤蔓、树枝编伪装。

看看洞内的两个重伤员,又认命地提上柴刀,出去削来两根丫形拐。

试过高度后唰唰几刀削光滑,那熟悉的动作令庄静自己都有些惊讶。

原主刻进骨子里的技能,一夜之间已全被她接收,连着吃了两顿饱饭,身上的擦伤也好了很多。

强悍的恢复能力,既与原主的身体素质有关,也与她拿出来的伤药有关。

这时代的人,即使有个小伤小痛,也没那个闲钱去买药,一用西药的效果就特别明显。

收拾妥当的庄静,再次检查一下两人的伤口,撕一件庄老头儿的旧衣服再包扎一层。

她将两根丫拐递给两人,并扶着站好,把做好的藤蔓伪装给披上,再打个结。

退后两步看了看,再把扎的草帽给两人戴上,满意地点头。

“走!”

“嘿,小兄弟这主意不错,真是个好东西。”周大魁喜爱地摸着身上伪装。

他们最多就是背几根枝条在身上,哪有这个伪装好用。

随便往哪儿一蹲或趴下,不走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很简单,与编渔网差不多,最适合潜伏用。”

庄静随口解释着,等两人慢慢出山洞后,再将洞里不多的东西都收进空间,用树枝扫去有人来过的痕迹。

三个披着伪装的伤员,在无路的山间艰难地移动,头顶飞过的敌机逐渐增多。

躲在树下的三人,看着那膏药旗嗡地一声飞过,心下都开始着急起来。

“快走,鬼子要搜山了。”周大魁着急地低声提醒道。

“这是鬼子惯用的伎俩,我们得快点离开这片地界,走。”

不愿再拖累庄家爷孙俩的周大魁,率先拄着拐专挑树下行走。

明显加快的步伐,透露出他急切的内心。

当三人经过一个垭口时,周大魁对庄静道。

“小兄弟,多谢救命之恩,遇到困难可去梨花庄寻我。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急着回去传递消息的周大魁,来不及游说庄静爷孙俩加入他们,只能以后再图谋。

庄静看一眼他大腿上浸湿的地方,暗叹这些人为了革命事业,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周大哥稍等一下,我给你分点儿药。

你的伤口崩开了,不好好用药的话容易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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