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天的生命力的确很强,愣是撑到了次日中午路通了。

为了保险起见,熊娃子和罗永强求爷爷告奶奶,硬是赖着沐晚陪他们一起把人送到京城军区医院。

无奈,她只能托邻居转告周大夫一声,就陪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很顺利,到了军区医院,主治医师看过他的伤口后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在没有医疗器械,没有输血的情况下,他能坚持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熊娃子听了这话,看向沐晚的眼神都成了星星眼,成功收获小迷弟骨灰粉一枚。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安全地点,沐晚功成身退,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身离开。

在丰泰医馆当了不到两个月的学徒,沐晚收获了周围村民的不少好评,还得了刘柱子特意送来的锦旗一面。

不过沐晚不打算带走,周大夫就把锦旗挂在丰泰医馆了,这年头多挂几面贫下中农送来的锦旗,遇到那些个找茬儿的,也能当个挡箭牌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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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一切如旧,沐晚学习更刻苦了。

那天晚上接连遇到刘柱子媳妇难产和季晴天重伤,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医术的重要性。

除了学习邹教授要求她学的针灸术,中草药的特性、采摘和炮制方法,各种常见药方和疑难杂症的病例,她还抽空学习临床手术方面的理论知识。

上手术台操刀的机会,对她一个中医系的学生来说是不可能有的,但她还是找机会去解剖室,亲自观察了好多次人体和动物的解剖。

她有种预感,这些知识终有一天会用到的。

暑假来临,她还是选择不回家,私下里她找邹教授坦白了原因,听到她的遭遇,邹教授深表同情,这一次直接把她介绍给京城的师兄——闻馆主。

闻馆主是京城着名的文氏医馆的馆主,也是该医馆唯一的坐堂大夫。

文氏医馆以其收费贵而闻名京城,但是京城有头脸的人,都甘之如饴地送上门去被他宰。

邹教授当年与闻馆主是同门师兄弟,所以闻馆主才会卖他这个面子,收一个准备升大二的学生做学徒。

这个学徒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说,闻馆主可以容许沐晚跟在身边一个假期,但他不会主动给她讲解,能学到多少,全凭她的造化。

沐晚去的第一天是由邹教授亲自带着去的,但邹教授一离开,闻馆主表情就变得冷淡起来。

“先声明,你最好当个透明隐形人,没我的允许,不许发问,不许随便开口指手画脚,否则即便是我师弟的面子,我也可会驳了。”

“文师伯,驳了的意思,就是赶我走吗?”沐晚眨巴着亮晶晶的杏眼问。

“还算有自知之明。”闻馆主轻哼道。

作为邹教授的师兄,他看起来面庞太过年轻,邹教授都五十多了,而这位文师伯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且他面色红润,印堂有光,身材结实有力,一看就是身体特别健康,甚至于还练习过武术的样子。

“那我可以随时记笔记吗?”沐晚又问,趁着还没有正式进入学徒状态,她必须搞清楚禁忌点,以免触礁。

“可以,但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以免影响到我诊脉。”闻馆主表情已经有些不耐道。

“好,我明白了,文师伯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造成任何困扰。”沐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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