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清晨有些凄冷,苏丞相带着一众嬷嬷和小厮等在安华寺外。二夫人赵玉容伏在苏汉文的肩头哭的梨花带雨,“都怪我没有照看好安儿,这里时常有山匪出没,安儿又彻夜未归,若她发生什么不测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苏汉文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心中想着若是安华寺寻不到的话,定是被山匪掳走,一个女子彻夜未归,想必清白有损。如此一来他也不必顾念父女之情,先保全苏府的名声要紧。

苏汉文满心想的都是苏氏女眷的贞节名声,丝毫不在意苏安歌的安危。“若是她名节有损,夫人不要拦我,将她逐出府中,去庵堂了却此生吧。”

赵玉容听到此话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却装出掩面而泣的样子,“我的安儿怎么如此命苦啊。”

“吱嘎”,安华寺的门开了,法显大师走到苏丞相面前,“阿弥陀佛,贫僧等候施主多时了。”

苏汉文一脸的茫然,“大师怎知我会来?”

法显大师转身走入寺中,“施主,请随我来。”

苏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随法显大师走入安华寺中,在经堂前停了下来。

苏汉文仍是一头雾水,“大师,我此次前来是为寻我的女儿,大师若要颂文讲经可否改日?”

“施主请看。”法显大师指了指经堂,里面赫然坐着一位少女正在抄录经文,苏汉文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儿苏安歌。

“安儿怎会在此处?”二夫人惊疑地问道,昨夜那群山匪明明已经将她掳去后山的破庙里,还收了自己的一千两银子。

“施主近日在朝堂上是否多有不顺?”法显大师故作神秘的看着苏汉文。

苏汉文大吃一惊,因东南水患治理不力,这半月以来自己屡遭御史大夫弹劾,皇帝也因此大怒,前天更是将折子摔到他跟前,说再没有成效就提头来见。于是赶忙拘礼,“正是,大师怎会知晓?”

法显大师不急不慢的说道:“令媛昨日来寺中,说是施主最近因朝堂之事多有烦忧,找贫僧求签。贫僧看其心诚,又颇有佛缘,于是便帮施主抽了一签。”

法显大师从身后的小僧手中接过一佛签递给苏汉文,签上写有:鹤在笼中内,鱼游于釜中。梨花开带雨,金菊吐无花。“这是下签,施主这是有众星侵月,日落斜西之兆啊。”

苏汉文听闻大惊失色,忙向法显大师鞠躬,“还望大师指点迷津,给一破解之法,日后我定多供奉香火、捐献功德。”

法显大师摆摆手,“如今要保平安日,除非寻僧礼达摩。要在施主的亲属中挑选心诚且有佛缘之人,并以血为墨抄录佛经,供奉于佛前,方可消除灾祸。我昨日也将此法告知令媛,并指点她就是有佛缘之人,令媛二话不说,就在经堂抄录了一夜的血经,想要为施主祛灾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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