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没有把握,便没开口。”
“连你都这么说,那便是希望不大。”魏澜摇摇头,“这般好孩子,留在身边多好。”
“罢了,今日不提此事,且先休息,明日再说。既然来了,便不能让他轻易跑了。”
……
秦王宫中。
秦王嬴稷还未休息,正凑在油灯跟前看着书简。
有近侍悄无声息地来到近前,“王上。”
“听说今日武安君回来,还带了两个孩童,可知是什么来历?”
“只知是从河安县带回来的,具体来历尚不知晓,还在查证,需要一些时间。”那近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嬴稷点了点头,“速度快一些,寡人也很想知道,能与武安君同车而来的人,究竟有何不凡。”
“诺!”
平静了许久的咸阳城终于又随着武安君归来而喧嚣了起来,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随着武安君车驾而来的两个孩童。
其实单单陈凡与刘寿并不引人注目,毕竟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再加一个垂髫小儿,但若是与武安君一起,那便让人不得不关注了。
毕竟是大秦武安君,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足以让所有人重视起来。甚至包括秦王嬴稷。
也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都已经听闻这个消息了,并开始派遣心腹去探听相关情报。
这件事根本瞒不了任何人,尤其是在这咸阳城内,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哪个是易与之辈?
他们无不在猜测,白起此举背后的深意,又会搅动怎样的波澜。
只因为此事与白起有关,是那个秦国大良造,战前尚是国尉,一战而加武安君的人屠白起。
……
穰侯府内,秦相魏冉背负双手,手上还捏着一片竹简。竹简上书:陈玉真,刘寿。
魏冉在书房中踱步,面上看不出喜怒,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在窗棂之上,拉得老长。
许久之后,他将目光投向宫城方向,猜测着秦王嬴稷是否已经歇息。大概率是没有的。也只有他知晓,这些王上到底有多勤奋。
他三任国相,在国内声望如日中天,无人能出其右者。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如今对于朝政的把控已经越来越弱了。
那位王上随着年壮,开始展露獠牙,变得越发陌生和可怖起来。王终究是王,不可能为他人所控。
还有白起那边,虽然他对白起有提携之恩,又有翁婿之情,但两人实际上并无多少来往。不仅是为了避嫌,更是因为两人理念不合,虽未反目,却也互不干涉。
再者,白起如今已经是武安君,掌秦国军政大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他举荐的小小的五大夫。
只是白起虽有权责,却对于政事不怎么关心,也很少插手,并未与他在朝中争夺话语权,一心于战事,无心他顾。
“波云诡谲,深不可测啊!”魏冉感叹一声,只觉得有些疲惫。他为这大秦兢兢业业数十年,此时竟然有些厌倦了。
他抬手将手中的竹简凑到油灯火焰之上,任其燃烧起来。等到烧掉大半之后,字迹全消,方才随手丢在地上。
“且看看吧!看看这大秦走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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