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薛大哥特意从隔壁街请了如烟姑娘过来弹奏一曲……”

说着,他又怯生生的轻瞄了一眼老爹贾政。

贾政面色一黑,看了看贾母,没有说话,只是又对着宝玉冷哼一声。

贾宝玉赶紧又继续说:“我们正吃着酒的时候,靖边侯府的齐云鹤闯进来,要我们让出如烟姑娘,我们自是不肯。”

“然后…然后他就打我们!呜呜呜呜呜~”

贾母见状,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柔声安慰。

“宝玉不哭,不哭,老祖宗为你做主!那靖边侯府如若不给咱家一个交代,今儿我必进皇宫,去告他们一状!”

贾母在太上皇面前也是有体面的,当初贾代善也曾两度救驾,又有过赫赫战功。

贾母若真去告状的话,也的确够靖边侯府喝一壶了。

当然,如果只是小儿辈的打闹,贾母自也不会当真去告状。

这种恩典、情分,是勋贵家族真正的底蕴,用一次就少一次。

用的多了,甚至还可能招来灾祸……

贾宝玉又哭道:“那个齐云鹤还说我和薛大哥坏了他一整天的好心情,非要让我们跪下赔罪……”

贾母听到这里,脸色忍不住微微一变,问道:“宝玉,你可曾真個跪下?”

贾宝玉诺诺:“他们打得太狠了,我原是不想跪的,然薛大哥先跪了下去,就没再挨打了,我就只好也跟着跪了……”

贾政闻听此言,眼前一黑,金星直冒,再也没能忍住定性:

“逆子!孽障!你这混账怎么不去死?你就是死了,也好过跪下去啊!今儿我…我非打死你个逆子不可!来呀,来人……”

此刻贾母也愣住了,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阻止贾政。

就连旁听的王夫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贾赦贾琏也都是脸上无光。

贾母晃了一会儿神,才叹了口气道:“政儿,这不都怪宝玉。宝玉女儿家一般的人品,怎能和那些个滚刀肉、兵痞相较?你放心,我这就换朝服入宫,去太上皇那儿告上靖边侯府一状,讨回公道!”

贾政老泪纵横,强按着一抽一抽发痛的胸口:“母亲,这个逆子死不足惜。可他…他却是让我贾府名声扫地了啊!呜呜!我怎么生出了个这样的逆子来?”

“我贾府乃是武勋之家,先祖何等英雄?先父何等丰功伟绩?咱们如今的这一切都是祖辈一刀一枪拿命挣回来的啊!”

“可现在,这孽障竟然懦弱到了如此境地!不过被人打几下,便跪在地上向人求饶,真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面。我…我到时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啊……”

贾政这一连串痛彻心扉的话,让屋里贾家众人面上也愈发难看起来。

贾母又复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向贾宝玉问道:

“宝玉,然后接下来是你大伯接你回来的?”

贾宝玉摇头:“琏二哥和大伯去之前,璟哥儿恰好也到了那处。他一到就怒斥齐云鹤,让齐云鹤给我和薛大哥磕头道歉。”

璟哥儿?

听到这里,贾母等人眼前不由一亮。

只不过随后又忍不住神色一黯,面面相觑,才从各自的表情上发现众人竟然无有一个熟悉这璟哥儿。

妄想“璟哥儿”让那齐云鹤把头磕回来,将这件事对贾府的恶劣影响消弭到最低,只怕没什么可能。

然后就听宝玉继续道:“齐云鹤自是不肯的,还嘲笑璟哥儿。”

“然后璟哥儿就用一声极为恐怖的大喝,喝住了齐云鹤,果真让他跪下给我们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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