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轻颔首,推开木窗,思索片刻之后,转身回应道:“择日不如撞日,若是拖下去,事情败露我们一个都跑不了!既然决定举大义,就趁现在!”
说着,陈友谅抽出腰间的大刀,将声调提高了些许:“诸位兄弟,不怕死的,跟我陈某一起去砍了元人县令的脑袋!”
“富贵在此一搏!”
此刻,大家最后一丝顾虑也被吹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友谅此时年轻气盛,又是个不要命的主子,周围的人也都是爱拼命的疯子。
既然有大哥牵头,不妨搏一搏!
毛驴变宝马,老鸨变花魁,茅草屋变砖瓦房!
“大哥,我干了!”
“对!反了!让元人也瞧瞧老子的大刀!”
“夺回咱汉人的天下!”
凭着酒劲儿和一腔热血,还有亡命徒的本质,众人即刻响应。
一行人穿着偷来的装备,左臂系上红巾,趁着夜色径直向县衙行进。
与此同时,陈友谅让二弟张定边,带着事先从县尉那里偷来的兵符,和一封陈友谅的亲笔密信,前去调令兵马。
士兵们几乎都是汉人,早已受够了元人的鸟气,而自己的两个亲哥都在军营中任职,只要能稳住局面一个时辰,万事都好说。
上一世,黄蓬起义造反是在至正十五年,这次提前了三年。
相比于上次,城内多了一支由元人组成的精锐队伍,虽说只有五百人,但却是阻碍在众人前方的障碍。
可眼下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见招拆招。
陈友谅相信,在命运路口,用全部身家梭哈,总比畏畏缩缩、举棋不定要强。
老天抛出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就是满盘皆输。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陈友谅提前动用了全部力量,拉来一支近千人的义军,所有人的鞋子底下,都裹了一层麻布。
靠着墙边走,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县衙大门外。
按理说,县衙外面应该有守夜的,但早已腐败的官府,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而这也给了陈友谅机会。
见四下没有敌人,陈友谅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先行观察。
现在,众人只是义军,部分人有些拳脚功夫,但大多数人阅历太少,胆识也不够,如果不是凭着一股子怒气,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见人员到齐,三弟张必先脑子一热,率先站了出来,抬起脚就打算踹县衙的大门!
还好被陈友谅眼疾手快给拉了回来:“三弟,你他娘的疯了!咱们这是秘密行动,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就这大门,给你十条腿都踹不开!”
此话一出,张必先才缓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大门,灰溜溜地回到了大哥身后。
随后,陈友谅抬手,叫来了一个跟着自己多年的随从,此人还算机灵。
“二愣子,上去瞅瞅,看看啥情况。”
“遵命!”
接下任务,这探子立刻指挥几个壮士搭人梯,自己则背好大刀,一个助跑直接摸到了墙头上。
仔细观察一番后,他来到了陈友谅身旁禀报:“老大,里面只有六个守卫,全都在打瞌睡。”
如此情况,说是天助也不为过。
而陈友谅为了保险起见,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油壶递给他:“你去找几个身手好的,动作要干净利索,然后把油淋上,从里面打开门,减少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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