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如纱的纱幔随风而动,男人靠坐在后殿外一条临水的小露台上,一边闭眼假寐,一边听着身后侍卫的禀报。

当听说晏华予离开后一直闷闷不乐,还跟落晖说了那样一番话时,他心底有一瞬间的触动,不断思考着这番话是真是假,然而夜色清冷,他面上波澜不显,无人窥见。

“长公主后来同陈二小姐等人离开,很是尽兴……”侍卫又继续说道。

当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祁晏休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似潜藏着透不尽的危险与阴冷。

他其实也算了解晏华予,自然知道她之前为什么一直不愿与殷小越走得太近,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不愿拉她入局,而有一大部分不过是看殷小越是陈家人,心生防备。

可如今,竟因为一场烟花,她就信了殷小越?

祁晏休不信,这肯定又是那女人的计策,她这个人,惯是会骗人的!

就连今日的争吵,他一开始就是被她的话给迷惑住了,后面冷静下来想了想,一下就猜出了她这么做不过就是在以退为进,逼他就范!

在他真的喜欢她的时候。

“都说了,你要小心她一些,前世之言虽然并不全都可信,但,你将她软禁,却一定是真的。”

侍卫退了下去,但东方朔却走了过来,他立于祁晏休身侧,低下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她不一定爱你,可你却在她的甜言蜜语里动了心。”

祁晏休没有说话,夜晚的风吹在身上,他的内心无比清醒。

第二日,除了合作和课业的事,晏华予旁些多余的话都没有再与他说,“花想楼”的牌子挂在了门上,他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却只看到她冷漠地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反倒是一旁的李词月,眉眼间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好似在她看来,这个牌子就是专门为她而准备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她抬头,看到阁楼上的祁晏休正朝她这边望过来,她以为他是看她的,殊不知,他在越过她,看向坐在她身旁的晏华予。

“七皇子他……落水而亡……”

次日一早,当晏华予得到这个消息时,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进了宫。

等到了福宁宫时,她看到大殿之上站了不少人,陈皇后和一众后妃们皆在,而在殿内最中央,则停放着一具用白布盖上的尸体。

“昭和,你不要太难过……”

陈皇后第一时间走来,想要劝劝她,晏华予并没有理会,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正中央的那具尸体一步步走过去,手颤抖着缓缓将白布的一角掀开,却看到了白布下稚嫩的面庞,被水浸泡得肿胀发白,毫无血色。

她双腿一软,摔坐在地,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依旧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

明明她已经处处留心,安排了好几人在他身边保护他,甚至把拂衣也派了过去,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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