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她早就驾崩了的父亲!
一时间,她感觉胸闷的厉害,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沉寂的记忆再一次在脑海中翻涌,隐约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自己此生最不愿提及的时候。
不,这不可能!
当初,她可是亲眼看着他死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攥紧了衣袖,不敢相信祁晏休之前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现在,可能就是景明七年!
“欢儿,听说你遇刺了!”
这时,跟在景明帝身后的陈皇后走了过来,她一身华服宫装,头戴金钗凤冠,面色关切地想要拉住晏华予的手,“让母亲看看你如何……”
晏华予手一缩,下意识地躲开了。
看着一屋子本该死去的人全都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感觉自己的心有点乱。
当初,陈皇后可是被她弄死的!
她现在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看得陈皇后都愣住了。
而景明帝也不由微微皱眉,眼底的醉意瞬间散了大半,转头便斥问太医,“说,这究竟怎么回事,长公主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
太医诚惶诚恐地跪下,说晏华予伤势较浅,并无大碍,如今这般,应是受到了惊吓。
这下,又轮到陈皇后发火了,佯装怒容道:“长公主千金之躯,皇宫如此守卫森严,竟还能有刺客前来行刺?这一众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声色俱厉,掌管后宫多年,自有身为六宫之主的威严,一个眼神便让人不寒而栗。
“给长公主用最好的伤药,万不可留疤。”景明帝睨着太医,居高临下地开口,随即又厉声问道:“还有,今日是谁在侍候长公主,人呢?都给朕滚出来!”
他话音一落,身后两个宫女连同茯苓便颤抖地跪了下去,“求陛下、皇后恕罪,是奴婢们一时疏忽,才让长公主自己跑了出去,求陛下开恩,求娘娘开恩!”
行刺皇亲国戚本就是大事,下人侍候不周致使出事,同样是大事,按照往常,皇帝发起火来,让人拖出去直接乱棍打死都有可能。
晏华予一直默不作声,冷静下来的她倒想看看,这场戏,究竟会怎么演。
若没记错,茯苓可是陈皇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还一路做到了贴身宫女的位置,这样的人,陈皇后可不会舍得她死。
而眼看着景明帝面色不善,陈皇后连忙站了出来,“陛下,这些人侍候不周,致使长公主出事,实在该罚,好在长公主伤势无碍,再加上今日是上巳节,祛灾纳福之日,不宜沾染血腥,不若交由臣妾对她们施以惩戒,叫她们下次不敢再犯。”
她俯身向景明帝请示,脸上神情肃穆又严谨,看不出明显的偏袒之色。
听到这儿,皇帝脸上的怒气散了一些,他冷着脸,但稍作思索后,也很快应下了,还叫晏华予以后不要再乱跑,随后又皱着眉头离开。
女儿遇刺,换做任何一个父亲估计都会担心,可看到景明帝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晏华予没有感到难过,相反,竟还感觉放松了些。
还好,不是来找她索命的。
而如她所想,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她回到了五年前,不知是时光倒流,还是春日里做了一场梦,亦或者是像志怪话本里写的那样,经历了一场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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