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均伸出手,仿在触摸黑夜的风,又仿佛在触摸那音容宛在的雪儿。

好几个护卫模样的人,手持的长刀在黑夜中闪着光。他们高喊着“在这里,纵火之人在这里。”片刻一群人就将连均围了起来。

老鸨拨开人群嘴里还喊着”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敢来水月阁闹事?还纵火伤了这些个贵族郎君们?不要命了就去死河里,来拉我们下水作甚。”

人群散开后她才看到了连家小郎君的身影,老鸨还欲辱骂的话卡在了嘴边一转口就道“连小郎君,你这是何意啊,这徐家郎君也是一时醉意上来头而已,雪儿她自己不懂事,才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你们都是些贵人,可小的这里就是那泥地里的烂叶啊,经不起贵人们这么折腾啊?

连均冷冷的看着这个曾经说待雪儿如亲女的老鸨,冷笑开口:“你为何不差人来跟我说雪儿受迫之事?”

老鸨一拍脑门:“哎哟~郎君啊,奴家属实是忙忘了,今晚是真的忙的脚不沾地,原本想着就是个小事,明日一早再差人过来同公子讲就是了,可公子今晚火烧画舫,幸得是这徐郎没有性命之虞,若是...”

连均阴柔的眉眼在此刻显得十分果决“若是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杀人偿命。”

老鸨速速两步上前,捂着连均的嘴小声道:“郎君哟,奴家的好郎君,不过就是个歌伎罢了,犯不着呀~你父亲在军中,那么多张嘴呢,都得吃饭啊。

若是真杀了这徐郎,那徐家就不卖米面给大军了怎么办啊,您父亲再是威武也不能逼着人买卖的啊。

如今这徐郎虽然保住了命,可是浓烟入喉,嗓子可能是熏坏了,而且那脸也烧坏,我来之前去看了,他那半张血肉模糊的,您还是赶紧想想如何收尾吧。”

听到老鸨如此分析,连均细细思量了一番后才开口:“雪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如今她人没了,你替她好好操办后事,银子去我府上支,今日之事,我一力承担,但你这里恐怕也得关门几日。”说完她抬腿就走。

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护卫拔出刀将想要离开的连均拦住了道:“你犯下如此大祸,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连均上马的动作一顿却也没停下,见那些护卫团团将自己围住后道“等你家郎君醒后,这件事情自然会处理。你们如今拦住我,不过是怕受到牵连而已,但却也不敢真伤我,何必呢?”

护卫们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他打马而去。

叶远文得了信儿,赶到水月阁时,只见到还昏迷的信阳侯世子。

一打听才知道事情始末,顿觉头疼,如今律法刑不上士大夫,这徐家郎君虽无实权,可确实挂着越国一个太仆寺少卿的名头。

如今只是打死了个歌伎,且歌伎者多为奴籍属贱民,就算是个良民富户,手中有些银钱将人打死了,也可以花钱解决。

感觉到事情稍微有些棘手,叶远文又去问了好几个当事人的话后,才回衙门去了。

途中这事想的他脑仁疼,干脆就让连家人去想吧。

如叶远文初闻这事一般,第二日谢风月知道此事后,差点没被气的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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