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辉明白他是去刺探商情了,马上商量该卖什么价位。家定觉得还是卖三块,和在电影院一样。哲辉则把价格提到四块。

伟宁刚想说,就见一个中年妇女上前来,“哎呦,这稔子真大颗,还挺诱人的。后生仔怎么卖?”说着还上手尝了一颗。

伟宁说,“大姐,这稔子昨天刚摘,一早就搭车来市区了。这可是独一份,别处没有,五块一斤?”

那大姐还没怎么反应,家定和哲辉狠狠吸了口气。黑,真他妈的黑。

那大姐又尝了两颗,“是挺新鲜的,便宜点给我两斤。”

伟宁想了想,“行,那四块五。”

那大姐也不磨叽,称了两斤。哲辉把称,称得高高的,直看得大姐笑。

那大姐走后陆续有人来买,多买多便宜,少买没优惠。这一下子又卖了几个篮子。篮子虽说大,但为了不压坏果实,堆得并不高。这零零散散的也有近三十斤。

家定看见卖出那么多,心里也高兴。这可是他亲自摘,亲自来卖的,第一次凭双手挣钱,无比的开心。

“年轻人,你这个稔子还有多少?”一个中等肥胖的男子问。

家定在看摊子,两人去车上喝水了。“你问这干嘛”家定觉得他莫名其妙。

那男子说,“我在前面有水果店,你卖给我,我再卖出去。”

家定明白他的意思。就像家里的腐竹卖给卢鹏,卢鹏再转手卖给别人。

“那你给什么价?”家定想着,刚才一直都是伟宁他们处理,现在他或许也能帮上忙。

那男子盯了他一眼,“两块。”

家定突然就笑了,是气笑的。他觉得眼前的男人肯定没了解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不识体重。他刚才又不忙,收个钱而已,还能没发现这男的一直远远盯着他们呢。

那男子见家定没回答他,便知价钱不合适。他又在两块的基础上加了几毛,惹得家定想赶人。

伟宁递给家定水壶,听了一耳朵,便说,“你到乡下去收,更便宜一毛一斤呢。”

那男子面红耳赤想发作,又忍住说,“那你想出多少?”

“三块五,我们只剩二十来斤了。”

那男子扯了扯上嘴角,“稔子值什么钱,乡下一大把,你还敢要三块五,怎么不去抢?”

伟宁也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那你要还是不要?”

这时又来了顾客,伟宁微微摆摆手让那人边靠。这顾客穿着挺讲究,干净舒适,工作环境一定很好。他提的包磨损很快,挂提处泛了圈白。不是经常出差也是坐办公室的。

“稔子怎么卖?”那人看着黑透且诱人的果实问。

“五块一斤。”家定是看着那个中年老板说的。

旁边那中年男子也一愣,感情人家卖得好好的,他来掺一脚,还把价格打下去了。顿时又是一阵恼怒一阵尴尬。

那年轻男子试吃了一颗,果断要了两斤。

中年人看顾客走了,才说,“三块五就三块五,我全要了。”

伟宁让家定找哲辉,把剩下的稔子全卖了,也不多三十二斤。

伟宁开着车子往旧货市场去。车内家定和哲辉就迫切的算小账了。哲辉家不愧是开小卖部的,算账也是一把好手。经他这么一合计,有五百多。

哲辉忍不住惊呼,“这也太挣钱了。不行,我们回镇上再收一批来卖。”

伟宁给他泼了盆冷水,“晚了,明天就全是卖稔子的,价钱也跌倒一块或几毛。”

家定不解,“为什么?”本来他也想再弄批稔子来市里卖。

伟宁指指前面,“大钱还在前面呢。”

“陈老板,这么闲情雅致呢?”伟宁看见了上回在玉石店跟店老板罗老板抬杠让他得力的陈老板。据他说,他只是爱雕刻,平时作品成品后,都是客户直接提货。听语气比之罗老板更有市场。

陈老板也认出了上次卖给他玉石的小子。“有段时间不见了,来市区玩?”

伟宁下车来,“不瞒陈老板,我又有新发现,你有没有兴趣。”

陈老板一听喜上眉梢,“好呀,走,带你去个地方。”

伟宁忙阻止他带路,“陈老板,我们是真不懂玉石,就是偶尔发现好看的石头,弄回家玩。你先看看,不然你介绍新老板,我也没脸见人。”

陈老板笑说,“你这年轻人,可以啊,办事有章程。”

伟宁请他上车,又让家定取来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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