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我想到一个人。”铁建文躺在床上想着事,被身旁的妻子推了下。

他侧过头问:“怎么了?”

邹云清兴致勃勃说:“你不是有个同学在革委会工作吗?你说,能不能向他打探一下。”

铁建文吓了一跳,现在这形势,一听革委会都躲得远远的,还主动送上门。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呢。但看妻子殷殷期盼,也没立即否决。他决定明天午间去探探口风。

他和革委会的方学军是大学同学。他是以工农兵的名额上的大学,和方学军是同宿友,不同专业。方学军这人爱钻究,他则利用有限的书本充实自己。

毕业后他以优异的成绩留在了省城,和同是省城人的方学军联络就断了。

次日午间,他在单位用完餐,慢慢溜达到革委会。他在附近站了会,见出来的人少了,才走过去。

门口没有门卫,也没人敢闯革委会。

他在院子透过玻璃,只看见一间办公室有人。他走近瞧了瞧,一眼认出是方学军。

方学军推开窗:“铁建文,你怎么在这?”

铁铁建文左右看了看:“方便吗?”

方学军关上窗,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革委会在一个巷口隐蔽处停下。

“你不知道现在很乱呀?还瞎跑。”方学军很鄙视他一眼。

“你害怕呀!”

方学军说:“我自是不怕。说,找我什么事?”

铁建文忙说:“向你打听几个人。”从口袋里取出张纸,摊开,让他看。“我岳家的事。”

方学军记下人名说:“过得怎么样了。”

“挺好,你呢?”铁建文问道,又说:“我在单位听说,上头来人了,挺硬气的,和你们严主任不对付。你可得警醒点。不然别干这工作。”

方学军点点:“是呀,光得罪人了。明天给你信。”说完,理理衣领,回革委会工作。

下了班,铁建文去了趟老虎街米家巷。要添置的东西不多,定制新床两张,新柜子一个。其它的都能用,挺省事。

铁建文刚要推门而入,身后传来叫喊声:“是建文同志吧?”他忙转过身,却是单位同事雷世章。

“雷同志,你家也住附近。”他好奇问道。

雷世章指了指一处大门。

铁建文记得昨天叫杨秀文的女人,就是从这屋出来的。结合女人的年纪,雷世章应该和女人是夫妻,这巧合,不写书也挺巧的。

“建文同志,上我家坐坐吧!”雷世章客气道。

铁建文推说还要忙,拒绝了。在单位也不熟,现在是邻居,也不是说熟就熟的。

“你这跟谁在门口说话呢?老方回来了。”杨秀文接过他手里的点心。

“你猜新搬进老方家的是谁?”雷世章说。

杨秀文疑惑问:“难不成,你认识?”

雷世章点点头:“铁建文。”一字一句的说。

杨秀文哦了声:“就是你说的那个乡下小子。”

雷世章点头称是。市政机关这种事业型单位难进,世人皆知,还是基建科这种有实权的单位。他在后勤科呆了好几年,想转到其它科难如登天。可人家铁建文,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小子,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

“今天我见到方学军了。”铁建文回到家就和邹云清分享这个消息。

她问:“他愿意帮这个忙?”

他点头:“事成,给他报酬。”

她点头同意“那明天多带点。”

他又说:“你知道咱们的新邻居是谁吗?还是熟悉的人。”

邹云清皱眉想了想,没想起是谁。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她是能请假就请假。单位领导也体恤她,上半天休息半天,不舒服就呆家里。

“雷世章。”铁建文直接说答案。

“他呀!”语气淡淡,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人。

次日,铁建文刚吃完午饭,在单位门碰见邹云清。“我和你一起。”邹云清说

铁建文看了看她的肚子:“你等着!”说完,大步向革委会走去。

在革委会附近,远远看见方学军走出革委会。两人不期而遇。

方学军左右看了看,交给他一份文件:“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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