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郝心儿骂什么她都听着

郝心儿也有脾气好的时候,会模仿虫鸣蛙叫来诱捕小动物,有时候高兴了,就让阿依图黛背着自己在森林里逛一圈,身后跟着狼、狐、野猪,活象个动物司令。

她的脖子能转三百六十度,可以象拧螺丝那样一直拧下去。

这画面,光想想就害怕!

“她……一直就那么大,天天躺着,别的做不了”。

阿依图黛低着头:“后来,有了巡山队,不让打猎,我们只能躲来躲去……”。

可还是被发现了。

发现她们的人叫董育禾,刚当上护林员没多久,第一次加入巡山队,他远远望见山里飘起了白烟,怀疑是偷猎者在生火做饭,便用对讲机将这一情况反映给了队长。

当时的队长是袁军。

巡山队马上会合、包抄、抵近、董育禾发现正在烤肉的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衣服褴褛,又脏又难看。

他冒冒失失的跑了过去,喊了句不许动,耳朵“嗡”的一响,被踩倒在地,真的动不了啦。

“什么叫踩倒?”。

小妹想像不出来:“蹦起来踩吗?”。

其实,在那天之前,阿依图黛没踩过人,她之所以蹦的那么高,是在躲身后冲过来的野猪,让不长眼的董育禾赶上了。

他被扶起来以后,才看清旁边躺着个大家伙,獠牙上翻,一边猪脸肿的老高。

董育禾问女孩它也是你踩趴下的吗?。

女孩一扬手,巴掌!

一巴掌能扇飞一头野猪?谁信谁缺心眼子,整个林业部门的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

只有董育禾相信。

俩女孩在所里呆了两天,袁军想通知救助站来领人,阿依图黛苦苦哀求,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靠打工挣钱来养活妹妹,不想再寄人篱下。

董育禾也在旁边帮着出主意、说好话,袁军便安排她在所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杂活,没想到她力气大的惊人,三四个壮汉都扛不动的设施设备,人家腰不塌、气不喘的就给你搬到地方。

“他就让我跟着去巡山”。

那块残玉,就是巡山巡出来的。

十几天前,林业所接到山民的举报,有一伙人在林子里打鸟,袁军亲自带队抓住了俩男一女,他们装备精良,态度嚣张,动不动就抬出自己的老子,还要打电话给律师。

电话可以打,人必须先回所里。

袁军没收了捕网枪具,扣下了身份证,并在旅行包里找到了一块假的虎骨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他们不肯说里面是什么,袁军就把盒子打开了……”。

那是他们从同益古镇自驾回来时,通过朋友在黑市上买的半块古玉。

董育禾觉得这块玉很眼熟,自己祖上留下的一本册子里,也有半块玉的画影图象,形状、大小、连字都一模一样。

两阳四阴,上篆下隶。

“是什么样的册子,这块玉难道是董家的传家之宝?”。

“小董不清楚”。

阿依图黛“咔咔”摇头。

董育禾只知道册子是一个叫董喜的人留下来的,听说他一生为奴,晚年潦倒,病重不治,临终之前,不眠不休讲了两天两夜的故事,还说这是他和主人的旷世奇遇。

说完就哭、哭完又笑,反复如此,还没等到天亮,便呕血而死。

殓尸人见他脸上半悲半喜,眼睛半闭半睁,不禁暗暗点头,说这老爷子已经把世间万事看的通通透透了,又问旁人知不知道为什么睁着眼的那半边脸悲、闭着眼的那半边脸笑?。

“对啊,为什么呀?”。

小妹也想知道。

董育禾没说,因为给他讲这个故事的人就没说。

也没提驭鬼珠。

“小董说他家代代相传,玉砚雪山上埋着两个宝物,一个是天下奇毒,一个是世间神药,什么病都能治好”。

这就和袁军口中的驭鬼珠对上了,不过董育禾对这个传说也是一知半解。

目前看来,只有袁军能解开这个谜团。

可他是个老狐狸,等找到驭鬼珠,肯定一脚踢开阿依图黛他们。

手机忽然响了,吓了我们一跳,是刑侦支队的马力,他想让我辨认几段视频影像,看是否为同一个人。

第一段视频里陈安琪骑着白狐从行车记录仪上方一跃而过。

第二段视频里却只有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柜。

装白狐的那辆大货柜。

过了半分钟,一个戴着摩托头盔的女骑手出现了,靠近柜门后,用大力钳铰了下门栓,摸了摸,转身就走,出了画面,竟又退回来冲监控举起右手,比了个V字。

“太可恶了”。

小妹气的直跺脚。

第三段视频是在高架桥下,货柜车已经撞到了桥墩上,满天尘土中,陈安琪一拳一脚打倒两个男人,然后从货柜里把那头白狐拉了出来。

白狐如同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趴在她身旁。

陈安琪指着远方,似乎想要让它自己走,白狐却始终围着她转圈,俯身扒地。

这时候,附近的村民应该听到了动静,陈安琪环顾四周,匆忙跳上白狐的背,它嗷嗷两声,一抖浑身的毛,顺着桥墩攀爬而上。

我很奇怪,陈安琪怎么又扮回了孙猴子,她抱走郝心儿的时候,不是个头盔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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