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丰很快便是被李宝仓给折磨的失去了耐心,贺文丰是软硬兼施可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李宝仓就是疯疯癫癫的嘴里又是什么讨封又是吃斋的………

贺文丰终于失去了耐心,心中开始后悔自己大包大揽,于是也不敢怠慢,当下便是命人将颜道全袁知几都是请了来。

贺文丰对颜道全和袁知几大吐苦水:“我审问了这么半天,他还是颠三倒四的,有时候说话能听出个章程,有的时候干脆就是疯言疯语!”

颜道全和袁知几都是双手负后的看着牢房中仍旧大呼小叫的李宝仓,一旁的贺文丰甩了甩手刀:“依我看啊,这就是个疯子!两位大人,咱们还是回报王爷吧。”

颜道全和袁知几都是没话说,贺文丰便是命人去叫水溶来。

此时天色将明,牢房中都是开始放饭,虽然只有一個窝头,但是那些犯人还是吃的狼吞虎咽!

原本准备一起去吃点儿东西的袁知几无意之间便是注意到了此时的李宝仓似乎是咽了口口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

袁知几双眼微眯:“既然一会儿王爷要来,那咱们不好擅离此地,还是在这里用了就是了。”

“在这儿?”

贺文丰有些不情愿的反问了一句,似乎是察觉到了袁知几话里有别的意思,于是一旁的颜道全便是接过话道:“也好,还是正事重要,太上皇和皇上都在等着,咱们还是尽快回报的好。”

原本贺文丰是绝对不肯的,但是两个人都如此说了,他自己出去吃也不像话,于是也只能点头同意了下来。

于是各自吩咐小厮下人出去酒楼采买,没多时便是俱全了。

喷香的太祖炒蘑菇,金黄的粉炸螃蟹,泥鳅豆腐,花肠子滚肉圆儿,烂熟的猪蹄包羊角葱,一大盆的鲫鱼头嫩豆腐汤,一会儿要进宫不好喝酒,于是一人又来了一碗芫荽芝麻茶。

“呵呵,这眼瞅着就又要到中秋了,这螃蟹看着是又大又肥啊!来来来,两位大人,鼓腹楼的粉炸螃蟹,他们楼里的大师傅做的,那可叫是一绝啊!”

说着贺文丰便是伸手给颜道全和袁知几夹菜,两人用了几口,袁知几便是点头叹息道:“哎呀,这人生在世啊,求的是个什么?不外乎就是个吃喝玩乐罢了!”

颜道全挑了挑眉,没接话,贺文丰则是呵呵笑着:“袁大人高见,这办事当差嘛,尽心尽力,可咱们也不能苦了自己不是,您请用,皇帝,他也不差饿兵不是?”

袁知几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说啊,这人不管怎么死,最惨的,那就是饿死的,再怎么样,死之前得让人当个饱死鬼吧?”

贺文丰这个时候也品过来味儿来了,哪有人大清早就死死死的?

于是便是看了颜道全一眼,颜道全却是笑呵呵的接道:“袁大人说的是,去年陕西大旱饿死了不知道多少,仆那时候恰在长安巡视,真可谓是易子而食饿殍遍野啊!”

贺文丰闻言咬了口金黄酥脆的螃蟹笑着道:“哪年不死人?人要死的时候,什么做不出来?”

袁知几闻言“哦?”了一声,笑着端着茶盏起身道:“贺大人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说着袁知几便是走到一直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的李宝仓的牢门前,静静的看着他,用极其平静的语气:“人要是真的快要饿死的时候,仆倒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贺文丰就是再傻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便是把油乎乎的手中抓着的螃蟹丢到了桌子上,起身一面嗦着油乎乎的手指,一面的笑着走到牢门前:“袁大人你还真别说,本官也想看看,饿他个十七八天,能不能把疯子给饿正常了!”

袁知几看着身体仿佛筛糠一样的李宝仓,淡漠的眼睛掩藏在黑暗之中,用极其戏谑冰冷的声音轻声道:“说,不然,就饿死你。”

李宝仓咽了口唾沫,贺文丰猛地便是一击牢门使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说!”

李宝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方才是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不敢说………”

“有门儿!”

在场三人都是心下同时一喜,于是颜道全便是用手帕擦着手,对几个站在那里的锦衣卫摆摆手:“都先下去,我们要单独审犯人!”

“是!”

于是等这些锦衣卫都走了之后,袁知几方才是缓缓的蹲下,平视着剧烈颤抖的李宝仓:“说,只要说了,那些都是你的,我们能保你不死,不说,就活活饿死你。”

李宝仓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桌子上他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山珍海味,缓缓的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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