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代都一样,吏治的问题是无法根治的,只能是改善。

贾琏平静的看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你的奏折,拉上我算什么事情?”

袭人咬嘴唇,看看晴雯,摇摇头:“没事。”

皇权+农耕时代,因为信息不畅通,地方官员的权利过大,吏治的问题更为严重。

“恩师接下来要做什么?”贾琏提前问一句,心里好有底。

“陛下登基十年,也是励精图治的十年,如今朝廷的情况,比以前大大的好转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做。”

夺走了别人的功劳,占了人家的位置,还要给人家泼脏水抹黑人家。

至贾府,进门回家,王熙凤还没歇着,正在与林之孝对账。

张庭恩并不灰心,反而安抚贾琏,他是听明白了,贾琏对朝廷的未来,信心不足。

贾琏的院子内,守夜等门的袭人,坐在火桶上发呆。贾琏进门都没反应过来,好在晴雯听到动静,探头看一眼;“二爷回来了。”

承辉帝道:“两江的情况复杂,孙卿上奏,如无合适人选替代,他不着急回来。”

张庭恩也不藏着,直接道:“土地兼并形势日渐严峻,百姓除了征税之外,还要肩负各种地方的苛捐杂税,但凡有一点天灾人祸,朝廷赈济不及时,或者赈济到不了百姓的手里,就会出大问题。重新清丈天下田亩势在必行,清丈之后,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

穿越至今,这个问题贾琏思考了无数次,说的难听一点,即便人在现代时,还有很多问题呢,在大周,思考制度问题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想的再多,做的都是无用功。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发展经济,国家经济搞好了,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对国家整体影响不大。

谁能想到,勋贵出身的贾琏,对上权贵子弟时,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加一个死要钱。

人性都是相通的,商人有钱后,总想着提高社会地位来保护自己不被当猪宰。

贾琏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王熙凤被看的有点难受,嘀咕一句:“馒头庵里多了个人,住持来时,提了一嘴,说是敬大爷安排的。”

有得有失,不能总想着得到,不担责任啊。

“两江士绅的问题,不应该单独看待,而是要从发展的角度看问题。两江工商业发达,这是好事,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总体是好的。如果全国各地,都像江南一般富庶,朝廷还需要为财政不足头疼么?朝廷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地方的经济发展,而是在发展的同时,如何肃清吏治。吏治清明,即便只有一个江南,朝廷不虞财政匮乏;吏治败坏,天下皆江南,朝廷依旧收不上税赋。”

“恩师,学生以为,陛下推行考成法,当务之急,还是抓考成法的具体实施。利用考成法,淘汰一批无能懒政的官员,然后再考虑清丈田亩的事情。有件事,学生必须提醒恩师,考成法重政绩,必须提防官员为了政绩,脱离地方实际,给地方百姓增加增多的负担,如此,适得其反也。”

贾琏点点头问她:“你方才怎么走神了?”

对此,贾琏很是无奈,倒也怪不到老尼姑多事,家庙就在那,人住在里头,人尽皆知是迟早的。

类似的事情多了,权力寻租的情况自然比比皆是。

袭人道:“早起香菱听说封氏腿疼,走不动道,过去那边照应了。”

其实这也不算啥,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上司不硬气,下面的人也没法硬气。

贾琏也看出来了,岳齐并不满足于出任兵部尚书,惦记着进一步呢。

贾琏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坐对面笑道:“又有啥事情?”

大周继承了明朝大部分制度,而明朝的制度设计,从一开始就奔着节省再节省的结构去的。

途中巡街士兵遇见贾琏,非但不会拦着他,还会给他打灯笼照亮,生怕贾大人不满意,回头找他们算账。

很多事情贾琏觉得没什么,但是站在皇帝和朝廷大臣的眼睛里,这后生就TM邪性。

张庭恩听懂了,天下税赋,半出两江。没有一个杀伐决断的重臣在两江坐镇,十有八九要搞的乌烟瘴气。

还是那句话,能做多少做多少,拿自个冒险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承辉帝倒是能杀,也想杀的,可是内阁会议上,几个阁臣反对之后,不也偃旗息鼓了么?为啥皇权时代强调道德啊?因为官员也好,士绅也罢,缺这玩意。

君臣二人又是一番交流,时候不早,承辉帝让他回去休息两天。张庭恩出宫之后,回到家里,见到贾琏,一起吃了晚饭后,来到书房内,与贾琏说话。只有二人时,张庭恩说了宫里独对之事,一个说的仔细,听的认真。

贾琏就是特权者之一,宵禁是针对普通百姓的,对贾琏而言,丝毫不起作用。

所以,贾琏现在对于吏治问题的兴趣不大,跟张庭恩说这个,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有的人,骨子里就是要做人上人,要奴役别人,不但不做事,还要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

丫鬟爬床的事情,袭人也干了,不过她还没走到最后一步。

好在事情进行了找补,没有留下祸根,说到底,还是贾敬的贪心,给贾家带来了麻烦。

(PS:有感于最近一件恶心人的事情。我这本书写的纯属自嗨,成绩一塌糊涂,要不是老读者撑着,这书在分类月票榜上根本看不到,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举报我这书,说什么AI写的。编辑找我谈了,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吐槽了。举报能理解,你好歹拿出点证据来啊。谁质疑,谁举证啊。只能说,人心是真特么的脏啊。)京城宵禁,走到街上,寻常百姓半个不见,偶尔能看见巡街的士兵,还有打着灯笼,行色匆匆的轿子。

贾琏沉默了一下才道:“外面的事情,你听到了,看见了,也不要管,更不要问。”

人心是很脏的!

晴雯回了隔间,看着陪夜的袭人上了床,缩回被窝里,打了个寒颤。

追根溯源,皇权希望国家稳定。

不然贾琏建议他上奏开皇家军校,他就该当场拒绝,而不是搞出这么一出。

贾琏也没多想岳齐的事情,他也挺忙的。上午处理了五城兵马司的杂务,下午研发司那边,一群技术官员每天都不请自来,扎堆搞研究。

这帮人敢想敢干,对于他们而言,做实验太有趣了。

也就是研发司有钱,不然经费在燃烧,哪里撑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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