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佩麟打量了饶望平一番,点头道:“黑了点,也胖了点。不错,看上去老练了不少。”
饶望平掏出大前门,给岳佩麟递上一根,自己则点起从吕俊鹏手里接的大生产:“成天风吹日晒的,不黑都不行。胖这个纯属意外,这不张蕾坐月子,丈母娘成天做好吃的。”
“张蕾不爱吃的,吃不完的,总得有人吃吧。这大半个月,把我整的胖了五六斤。”
岳佩麟笑着点头,问道:“你段姨给我说,第二胎是个丫头,孩子体格怎么样?名字取了没?”
饶望平笑道:“出生的时候六斤七两,比卫东差点,不过也不错了。名字就顺着卫东往下起的,叫卫红。”
岳佩麟赞许道:“这名字起的不错。”
饶望平眯着眼笑。
没过多久,岳英民跑进正堂,招呼吕俊鹏把大圆桌抬到客厅正中,几人把靠椅提到圆桌前。
随后,岳英民回厨房捧了一大碗酸辣白菜,段雪华端着一盘炒鸡蛋、一盘水煮花生,摆到桌上,道:“你们先喝着,另外两个菜得多炖会。”
岳佩麟招呼两人坐下,起身从橱柜里拽出两只墨绿色酒瓶,放到桌上,道:“前两天别人送的两瓶西凤。是咱老区的味,55年底我去山西,老朱带了一瓶,和我焖过一口,味道不错。今个咱们叔侄仨就喝这个。”
吕俊鹏听到这话,想起刚穿越时,岳佩麟和朱定戈不远千里去山西帮忙处理吕奶奶后事,带走自己的情景,心里有点激荡。
这边岳英民取来瓷杯、筷子给三人摆上,吕俊鹏拧开一瓶西凤,给三人添上,举杯道:“佩麟叔,这些年承蒙您照顾,小侄敬您一杯。”
饶望平也举起酒杯,附和道:“我也是,我和小鹏一起敬您。”
岳佩麟轻笑点头,和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招呼两人吃菜。
吕俊鹏夹了俩筷子,忙里偷闲,给三个杯子添上酒。
这时代喝酒,用的大多是老式半两酒盅,倒满也才25毫升、半两白酒。不刻意倒满,一杯也就是四钱白酒。
三个人,除了饶望平酒量稍浅,吕俊鹏和岳佩麟都是海量,喝一杯夹一筷子菜对他们来说都属于慢慢喝。
三人吃了几口菜,吕俊鹏又举杯道:“佩麟叔,我爹入伍是您的兵,我十多岁就被您带在身边照顾,父子两代都承蒙您照应,我再敬您一杯。”
岳佩麟摆摆手:“这酒我能喝,不过话得说清楚。天舟入伍是进了我的六连,但我可没怎么照顾他,反倒是他照顾了我不少。”
叔侄俩干了杯中酒,吕俊鹏一边添酒,一边问道:“佩麟叔这话我不太明白。您是连长,我爹是战士,他怎么照顾的您?”
岳佩麟道:“你爹入伍就是班长,他没和你说过是吧?”
吕俊鹏摇头(他是55年冬吕奶奶病逝后魂穿,没有前小半生记忆,以前怕暴露,很少谈这些话题。)
岳佩麟略作回忆,道:“你家里好几代人都是拎枪的,你奶奶有没有和你讲过?”
吕俊鹏继续摇头。
岳佩麟叹了口气:“以前有次喝酒,天舟给我讲过一次。”
“你爷爷,是跟着你太姥爷跑商帮的,用山西老话说,叫走西口。”
“那时候土匪多,跑商帮得扛着枪,商帮里都是自己人。要命的生意,不是自己人不敢用。”
“你爷爷半大的时候就进了你太姥爷的商帮,长大后娶了你太姥爷家的姑娘。”
“要没这茬,你太姥爷也不敢一直用他。”
“你爸七八岁那年,你太姥爷的商帮出了事。你太姥爷,你爷爷,你大舅爷、二舅爷,都没了。你太姥姥舍上家底,给同村没命的几人补了钱,把事了结,自此一贫如洗。”
“你爸农忙时,帮你奶奶拾掇那几亩薄田,农闲就跟着你三舅爷进山打点野味,商帮是再也不敢跑了,也没本钱。”
“就这么八九年过去,你爸还没到十八岁,就已经是狼背岩一带有名的好手了。”
“38年,老朱,就是你朱定戈叔叔。带抗日宣传队,在晋西北边区巡回宣传,听说了你爸的名头,在狼背岩下蹲了两天,终于蹲到了你爸和你三舅爷。”
“老朱嘴皮子确实厉害,成功把你爸和你三舅爷都拉进了队伍。一开始是在东山堡区小队,没多久,就被选进了山阴县大队。”
“38年底,你爸还在老朱帮助下入了D。”
“39年部队整编,天舟被推荐上来,他先是进了3纵。不久后,3纵某支队和我们团合编成一个独立旅,天舟就是那个时候,加入我的连,做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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