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我不赞同透露蜘蛛身份!即便是王玉山猜到了,万一出现意外,还有补救的余地。”胡民恩对眼镜首长,表达他的意见。

李主任:“如果你说的万一出现,根本就补救不了!你是对王玉山同志不放心吧?我们派出了那么多同志,都没有蜘蛛的下落,再不能做无用功了。蜘蛛掌握的东西固然重要,现在,对我们那是多么大的一股力量啊!但还应该考虑派出同志的安全,我们就剩下这一点点精英了,这些都是革命的火种。”

胡民恩:“我知道,所以这次派出王玉山同志,找不到蜘蛛,也让他争取打入敌人核心机构,就作为一枚闲子。”

李主任:“王玉山可以是闲子,但蜘蛛不行啊,他那里是一支有生力量。”

胡民恩:“我担心这支力量也没多少了。革命遇到挫折,多少不坚定的人离开了,尤其是在白区工作的,但愿蜘蛛也像王玉山这样,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

李主任:“老古牺牲前,对蜘蛛评价很高。只可惜,我们谁也没见过蜘蛛同志,接触过蜘蛛同志的人,都牺牲了,中断了联系。”

胡民恩:“正因为蜘蛛的上下线都牺牲了,蜘蛛才得以保存下来。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我们也不得不考虑到,就是蜘蛛已经投敌变节。这种情况,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上下线同时牺牲,他又消声灭迹。怕我们锄奸,主动躲起来。派去联络他的同志,没有回来的人,或许已经找到了他,被他出卖了。”

李主任:“存在这种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因为敌人破获了我们的组织,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出来。”

胡民恩:“我倾向主任的分析。所以我的意见,暂时对王玉山不透露蜘蛛!”

李主任笑了起来,“我们又说回到原点了!再争论下去,还是没有结果!换个话题,这几天王玉山训练的怎么样?”

胡民恩:“进步很大,学得非常认真,文化程度高,脑袋瓜子也聪明,就是时间太紧张了。如果系统训练,会成优秀的白区工作者。”

李主任:“他知道了要做敌后特工了吧?”

胡民恩:“他那么聪明,能不知道吗?昨天,他原来的老领导,师政治部齐主任过来,他都有意躲开了。”

李主任:“嗯,这倒挺有意思,他为什么怕见老齐,不是说老齐是他老教导员吗?”

胡民恩:“不允许他把现在情况,透露给任何人。可能怕老首长问起来,不便说实话,扯谎又感觉不好。”

两人都笑了起来。

“老刘,你他妈的找来什么人?那个叫刘山的,又娘个逼给我撞车了。上面给咱们的那几个子,还不够修车钱呢,咱运输队吃啥、喝啥?”运输队苟队一进屋,冲副队长就一通发火。

刘队副满脸狐疑,“那个刘山车技挺好的,几天就学会了开车,咱队的什么苦差事,他都抢着干,从来不藏奸耍滑。”

苟队长火气未消,“队里这种人,不是不能养着,但不能弄出事。昨天,那个破美国福特卡车,可能油路又阻了,让这个刘山,给大卸八块,差点装不上了。”

刘副队长满脸赔笑,讨好地给苟队长递上烟,又点上火,“就那几辆福特自由牌卡车,让我说,早就该换了,没有一天不出事的!还叫自由牌,纯粹就是折腾人牌卡车。这个刘山,本家亲戚求到我,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谁让我在大哥你手下,也有那一官半职,在老家亲戚眼里,我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吗?大哥消消气,我再去咋呼他几句。”

苟队长:“去,帮我看着下面干活,军长要下来视察,把车给我擦亮点。对那刘山,再出事,就让他立马滚蛋!”

刘队副答应了一声,走了出来。这个刘山,怎么又给我惹祸了呢。开起来这些老爷车,就不能慢点呀!活就属他干得多,车也属他开得快,还动不动把车开到别的军营,你说这是奸还是傻呀?老家人给了二十块大洋,让教会刘山开车,并帮他找份开车的工作。当兵吃粮,也就开车还像个样子。不过,二十块大洋,也可以做点小本生意了。

刘队副看着当兵的擦车,从车型,寻找刘山的影子。这个刘山,开车学得太快了,识文断字的,有时感觉他太他妈的聪明,有时又感觉他又一根筋。花那么多钱学开车,开上了车,也不知道自己捞点油水,车上拉的什么不是钱?是粮食不能换钱,还是被服不能换钱?如果弹药你不敢去卖,那修工事的材料,工具,哪个不能偷点卖掉?车上两个负责押运大头兵,哪个不也想整点,可以一起干呗。要不是看着这小子,第一个月薪响都给了自己,我才不为他操这份心呢!

“刘队副,忙呢?”

“猴崽子啊,你去把那个刘山,给我喊过来,他今天又撞车了吗?”

“谁叫刘山?哦,新来的那个,你稍等,我马上去喊他。哎,刘队副,那小子今天可能走狗屎运了,你知道不?”

刘队副:“怎么了?”

“今天我们往三团运物资,回来时,看到一辆小车翻沟里了,这小子主动上前,还帮人把车拖了上来,又帮人修好了车,自己的车还撞树上了。”

刘队副:“哦,这么回事,管闲事!翻车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几个没亮身份,车牌也不知道是哪的,不是军车,也不是政府的。”

刘队副:“那好啊!民间大老板,有钱,准备给他多少?”刘队副有点激动,想着能从刘山那挤出多少?

“他们没提给钱,只说认识我们军长,还叫出后勤部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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