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清坐在一旁,目不转晴的盯着眼前冰块,见到它由白色变成半透明又变成如琉璃般的透明。而被冻在冰块中的殷利亨,便如冰雕玉琢一般,仿佛一下子回到三四岁的幼小时候,忽然变得粉嫩可爱起来。

双清此时方才见到他真实容颜,只见他年约十七八岁,跟她年相仿佛,容貌俊秀温雅,不像叱咤风云的侠客,倒似学富五车的秀士书生。

双清见到他变得如此可爱,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里暗暗嘀咕道:翠山哥若是见到他六弟变得如此粉嫩可爱,不知作何感想?嘿嘿!那表情一定很有趣。好期待看到翠山哥哥那个表情啊。

想到此处恨不得拿一支笔将殷利亨此时的样子画下来。她越想越是心痒难耐,忍不住站起身来,拿过放在一旁的包袱,在包袱中翻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被她找到了一张云纹素笺纸。却没有笔。她灵机一动,想到昨晚烤肉用的火炭。当下再不迟疑,想到就做。

在旁边帐篷外,拐角处找到了昨晚烧了废弃的木炭。她将木炭拿了进来。将纸铺在旁边矮几上,开始画了起来。

她们姐妹二人本就聪慧过人,在师傅教导下也学过丹青绘画之术。此时绘画起来居然有如神助。不一时,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画便呈现在眼前。虽是黑白画,没涂颜色。但将殷利亨此时的粉嫩可爱,却也刻画的入木三分。

双清看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是满意。口中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画的真好。就是不知道,若是五哥和六哥看到这画,看到这么粉嘟嘟的六哥,会是什么表情呢?是不是也会很高兴的夸赞我?好期待呀!\"

她却不知道,她这幅引以为傲的得意之作。险些给殷利亨带来杀身大祸。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双清将画像仔仔细细收好,又安安静的坐在殷利亨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冰块中的殷利亨,看着他那玉雪可爱,又粉嫩的俊俏容颜,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江湖上侠名远播,威名赫赫的殷六侠,却原来这么玉雪可爱。传扬出去恐怕惊掉一大堆人的下巴。若是宋大哥俞二哥他们知道,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温柔腼腆的六弟,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说到这里,忍不住回头看看靠帐篷门边新毛毯上,刚刚因疲累过度,透支晕倒而睡下的双英,忍不住莞尔一笑。心里暗暗道:殷六哥这温柔,腼腆,害羞的模样,到是与姐姐有得一拼。假如他们俩是一对,那一定很好玩。啊呸呸呸,昝双清!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呀?若是被姐姐和翠山哥知道,一定大耳刮子扇你。你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不自在吗?

想到此处,自己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回头又看像冰块中间的那个人,此时,冰块表面慢慢浮起了淡淡的白雾。原本玉雪可爱的那个人。也被白雾所挡,渐渐变得迷蒙,瞧不清楚了。

又过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冰块渐渐融化开来。原本被冰块所包裹的殷利亨,此时也渐渐的显露真容。由于冰块才刚刚融化,使得他身上便似水洗了一般,湿漉漉的。

双清皱了皱眉,看着湿漉漉的殷利亨,心里忍不住担心,这重伤初愈之下,这样子会不会又感冒发烧?若是如此那就糟糕了。想到此处,忙扬声招呼道:“童安,进来一下。″

门外一直静静等候呼唤的童安,听到招呼,忙答应一声,快步奔了进来。他来到双清身边,低头问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双清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见他身材瘦削,与殷利亨身材相仿,想来他的衣服,他也可以将就穿上。虽是仆人衣服,但事急从权目前也找不到别的衣衫,也只好将就着了。

便沉声吩咐道:“童安,将你的衣服拿一套,与殷六爷换上。殷六爷原来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恐怕是穿不了了。”

童安低头答应自去。

不过一会,便拿来一套干净衣裳。

双清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出帐篷。

童安心领神会。用干净帕子仔细擦干殷利亨身上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帮他换上干净衣裳。

见一切收拾妥当,童安忙快步走到门外,对双清说道:″二小姐,收拾好了。”

双清淡淡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帐篷内,来到殷利亨身边。见他表情平静,睡得安详。双清伸手搭着他脉搏,仔细查看他情况。

感觉他脉搏平滑有力,呼吸平稳和缓。身上肌肤也不似先前那般廋削暗黄干瘪,变得粉嫩水润光滑起来。

双清微微点头。伸手扒开他胸前衣衫,露出胸口那十字刀痕。便见那刀痕。只剩下淡淡的印记。

双清抿嘴浅浅一笑,翻手握住短刀,在他胸口刀痕处轻轻一划,她的力道恰到好处,堪堪破皮见血,却又不深。

她反手将短刀收起,掏出怀中锦盒,从锦盒中拿出一个淡绿色的玉瓶。打开瓶塞,取出一颗淡红色的药丸。将药丸放在他伤口处。便见他伤口处皮肤微微鼓动,随即便见到一只淡黄色,约黄豆般大小的虫子,从他伤口皮肤中钻出。迅速爬到红色药丸上,贪婪的大口吞噬起来。

随着它的吞噬,它身上的黄色逐渐褪去,慢慢的恢复了成了原来的莹白色,这时,原本绿豆般大小的身躯,长大了一圈,变成了黄豆般大小。

双清见它恢复了白色,便将它与红色药丸连同瓷瓶放入锦盒中,并盖上盒盖。

待一切妥当,双清才松了一口长气。喃喃低语道:“还有另一只冰魄魂虫。暂时寄放在你的身体里。我还要靠它找到你身体里的噬魂蛊。只有将那蛊虫驱出你的体内,我才能放心。”

说完这话,一阵阵困意不断袭来。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口中嘟囔道:“从昨天到今天,这一天一夜没阖眼,真是又累,又困,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啊。可是这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算了算了,等事情办完了再睡吧。唉!我可真命苦啊!”

口中抱怨着,伸左手在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排箫。放入口中,缓缓吹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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