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穷庙富方丈,说的就是林有田。
村民们的日子过得那么紧巴,他却滋润的很。
不仅二层小楼修的漂亮,里面的装修也好得很,家具摆设更是一应俱全,沙发、电视、洗衣机都有,甚至还装了台电话。
这才是真正的村里首富,比起叶飞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叶飞是靠勤劳致富的,他林有田靠的什么?
“林主任,你除了村委会的工作,还干了什么副业?”
“没有。”林有田摇摇头,笑道:“祁同志,你有所不知,村里的事情多的很,李支书年纪大了,去城里的女儿家养病,我既当爹又当妈,忙着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搞副业。”
“我看你家里蛮不错的,连电话都装起了。”
“呵呵,我自己可装不起,那电话、电视机和沙发,全都是公家的。村委会太破旧了,村干部都不愿意去,我只能做出点牺牲,把自家一楼几个房间贡献出来,充当临时村委会。平时村里开会、安排工作什么的,都在这里进行,那些设备,也干脆都搬过来了。”
这解释看起来挺合理,至少林有田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刘彬等乡政府工作人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祁同伟心里却气得不行。
林有田这么做,不但将公物据为己用,瞧他那尿性,很可能还会中饱私囊,把本该拿来修缮村委会的钱给侵吞了。
到时候他卸任不干了,村委会往回一搬,还是个烂摊子,自己家里却漂亮的很。
不一会,林有田的婆娘把饭菜陆陆续续捧了出来,摆了满满一大桌,不仅鸡鸭鱼肉俱全,酒也不差,是一箱剑南春。
祁同伟略微估计一下,这一桌起码要四五百块钱,几乎相当于一个村民一年的纯收入。
不用说,肯定是公款报销。
叶飞刚才说村干部大吃大喝,林有田还不承认,结果这么快就实锤了。
刘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他招呼大家坐下,又道:“今天的催缴工作圆满完成,都是祁大才子的功劳,等下大家一定要好好敬他,千万不能保留。”
祁同伟上辈子就反感酒桌文化,如今又看着一桌民脂民膏,哪里吃的下去,连忙用手把杯子一捂。
“不必了,我不太会喝酒。”
“看看,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谦虚。祁大才子,去年过年乡政府聚餐,你可是大杀四方,喝了整整一瓶多白酒,不但屁事没有,还能自己走回宿舍睡觉,这事乡里谁不知道?”
被拆穿后,祁同伟只能另找借口:“大家有所不知,我前两天在京州,陪省里的领导吃饭,喝了好多酒,当场就吐了一地,现在胃里还难受得很,所以今天真不能喝。”
“原来如此,那可以理解。”刘彬一听省领导这几个字,立马庄重起来,口气也松了不少。
“只是,乡镇工作哪有不喝酒的,要不这样,你少喝一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有田,给祁大才子换个杯子,最小的那种。”
新拿来的杯子是袖珍版的,至少要三四杯加起来才有一两,确实没什么负担。
而且刘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祁同伟也不太好当着众人驳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反正他打定主意,自己不敬酒,人家要敬的话,就喝一杯,而且最多只走一圈,多了不候。
很快,祁同伟便和桌上所有人都喝了一杯,面对其他人,他都是干掉的,唯独轮到林有田和程度敬酒的时候,他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林有田心里和明镜似的,猜到祁同伟是从叶飞那里听到了什么,所以对他有意见,不愿和他干杯,但他是老油条,什么话都没说,只当没看见。
可程度毛头小伙一个,就没有这样的城府了,指着祁同伟的酒杯道:“你杯里的酒没喝完。”
祁同伟没动,只默默地看着他。
程度还没明白过来,又不识趣的道:“你这是犯规,按照规矩,应该自罚三杯。”
“你确定?”祁同伟的脸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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