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心中诧异。

客船上人虽不少,可这些天来一直很安静,此时外间如此喧闹,定是有何变故。

船行江心,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纵是他武功不弱,只怕也难以活命。

顾怀安心中想着,忙起身出了船舱。

他方打开舱门,便见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惊惶的自门前跑过。

顾怀安一把拉住富商,问道:“发生了何事?”

富商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闻言结结巴巴道:“官……官兵,官兵在杀人!”

顾怀安眉头一皱,放开富商任他离去,自己却迈步朝甲板走去。

甲板上空无一人,显是如那富商般躲进了舱中。

顾怀安到了甲板上,这才看见上游两艘三层战船齐头并进,战船上满是元兵,正不断往一艘双层楼船上射箭。

片刻工夫后,战船已逼近了楼船,顾怀安便见自两艘战船上各伸出几张跳板,迅速搭在了楼船甲板上。

弓箭手停止射箭,接着便有手持长矛的元兵踏上跳板,直朝楼船冲去。

那些元兵尚未到楼船,两艘战船上又有十余番僧腾身而起,径直落在了楼船上。

下一瞬,楼船舱中冲出八名手持兵刃的汉子,眨眼间便与那些番僧动起手来。

顾怀安站在甲板上瞧着,只见那八名汉子身手不凡,勉强能跻身二流高手之列。

只是那些番僧却也不遑多让,加之人数是这些汉子的一倍。

双方甫一交手,那八名汉子便已尽落下风。

顾怀安正在观望,却听身后发出一声脆响。

他回头望去,便见另一侧的船舷上勾着只钢爪。

未几,船舷外便露出个满面虬髯的脑袋,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攀上船舷,虬髯大汉一个翻身便已到了甲板上。

顾怀安见他身形魁梧,胸前用绸带绑缚着两個幼童,一个是约莫两三岁的男童,另一个却尚在襁褓。

虬髯大汉站稳身形,这才瞧见顾怀安正盯着他,顿时身形微弓,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顾怀安瞧瞧虬髯大汉,又瞧瞧那被元兵追击的楼船,顿时心下了然。

虬髯大汉见了顾怀安神情,朗声笑道:“好险。在下正带着孩子出游,却不想遭遇元兵与人大战,委实倒霉的很。”

顾怀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虬髯大汉,道:“的确。这些狗鞑子可真个该死。”

虬髯大汉微微松了口气,道:“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若被官军听见,少不得要寻你麻烦。”

顾怀安道:“多谢兄台指点。”

说着他不再理会虬髯大汉,转首望向楼船,却见先前那八名大汉已有六人横尸在地,其余两人则被元兵押着跪伏在地。

那虬髯大汉显然也瞧见了这一幕,神色顿时有些郁郁,不过转瞬便又恢复如常。

因前方变故,客船早已停止了前进,甚至眼见战船与楼船顺流而下,客船还刻意远离了一些。

顾怀安站在甲板上,听不见楼船上的人在说什么。

只见一队元兵在楼船中四处搜寻一遍后,复又回到了甲板上。

接着便见一名武官模样的汉子举起朴刀,一人一刀劈死跪伏在地的两人,扭头四处打量起来。

两艘战船上弓手颇多,顾怀安不欲多惹事端,转身回了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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