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吨400?”
听到这个价格,何有信立马就想走人,不卖了,这还玩个球。
要按这个价,10吨能卖4000块,但他2毛钱一斤从他姑父那收过来,算下来的话,成本同样是4000,再考虑上运费,合着这买卖一分没挣,他还得往里倒贴进去。
何有信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市场价,但他不傻啊,姑父不会坑自己,所以2毛钱一斤这个价格肯定没毛病。
既然废品站是按这个价收的,那证明这个价格有赚头,因为废品站同样也不是傻子,没钱赚,收来干嘛?
李父也明白这个价不行,陪笑着道:“那个李厂长,这……低了点吧。”
李厂长却眼皮子都没抬,“低吗?哪里低了?都是这个价。”
“但要是按这个价,我们真没赚头啊,您看能不能再高点?”
李厂长稍显不耐,“要卖就卖,我这里就是这么个价。”
“不是,李厂长咱再商量商量……”
李父还想继续争取,但何有信拍了拍他肩膀,“走吧李叔,咱不卖了。”
这个李厂长,很显然是把他俩当不懂行的门外汉,想狠狠宰一笔,何有信看透了这点,再谈下去也是浪费工夫。
李父被他拉着刚要走出办公室,谁知李厂长这时又叫住了他们。
“李同志你要考虑清楚,除了我这里,这附近能收你那些货的地方可不多。”
何有信与李父回头,便看见李厂长惬意地靠在皮椅上,一副吃定了他俩的模样。
“你们要不就卖给我,要不也可以去对面那国营厂,它们是大厂,收价肯定高,但你们有那个关系和渠道吗?”
说到这,李厂长呷了口茶,嘴里发出“咻~咻~呸”的动静。
接着道:“生意不是你们这样做的,你们没门路,卖不高,来我这,又嫌我出的价低,要这样,那你们那些管子就只能自己留着了。”
这番话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李父听了开始动摇,眼神示意何有信,看要不要再留下来谈谈。
李厂长说:“你们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何有信温和一笑,没有任何犹豫,“不考虑了,我们打算烂自己手里。”
话落,李厂长的脸色霎时难看了几分。
何有信没管他,拉着李父就直接出了办公室。
等到了厂子外头,李父还是一脸为难,“小信啊,你刚刚为啥要那么说,价格还能继续谈嘛。”
何有信摇摇头,“没必要了李叔,这人明摆着就是把我们当冤大头。”
他不是什么烂好人,送上门给对方宰,还要赔笑脸,这种事他干不出来,想阴我,那我还跟你客套什么。
李父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啥,何有信能看的出来,他肯定也清楚。
但常年在外跑车的经历,让他习惯了遇事不急脸,啥都可以谈,就算是拦路抢劫的,只要你别一来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都可以谈。
只要不关乎生命安危,李父还是不喜欢撕破脸的。
跑这几家厂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现在都大中午了,何有信和李父也是有了饿意,正好附近有小饭馆,二人便打算去应付一顿。
吃的是简单的盒饭,但他俩连早饭都没吃,饿的不行,吃啥都香。
何有信的打算是这顿他请,因为今天主要忙的都是他的事,请客吃饭理所应当。
但李父死活不同意,“我还能让你一个晚辈请啊,赶紧的把钱揣回去。”
最终还是李父把账结了,何有信实在抢不过他,只好坐着大口干饭,二人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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