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
用部落语暗骂几句,灰羽无奈,只得驱动闪电跟上。
此处地势较高,抬头望去,广袤田地被划分成一个个方形,覆盖着繁茂的作物。大批农奴在监工的呵斥下卖力耕作,衣着破旧步履蹒跚,身上还有道道鞭痕。田中棉絮随风飘舞,仿佛一片白色海洋,向远处蔓延直至天际。
庄园中央屹立着一座宏伟的砖石建筑,配以华丽的立柱和巨大的露台,象征着主人的财富和权威。
边上坐落着一连串住所,用于安置规模庞大的监工和奴隶群体。离主宅越远,房屋越发拥挤矮小,似乎象征着居住者的地位。十余只猎狗穿行其间,宛若忠诚的守卫,把一切可能的叛逃都扼杀在萌芽中。
“看够了没有?原本这幅场面还会更加壮观,为了抽出人手应对你带来的威胁,我们只好把部分‘危险人员’关入工棚。”
“我别无选择,如果带的人太少,只会被你们割下头皮作为藏品。实力对等才是公平交易的前提。”
“呼。”
树荫下萦绕着淡淡花香,安娜摘下遮阳帽,有些陶醉地深吸口气,随即迅速变脸,凝视着对方眉心。“你们在哈兰的据点里边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趣?等我的手下进入时,大部分物品都被突击队成员抢掠一空。只在缝隙中发现一些廉价首饰和少量钱币。”
“还有呢?”
“没有了。”
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安娜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瞄准其心脏部位。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想说那几封信件吗?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不知道放在哪里。”看着故作凶狠的女人,灰羽此刻没有半丝恐慌,反而下意识来了一句。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你!”
她停顿几秒,发现灰羽脸上满是嘲弄,只得把枪收回。“你想要什么?”
没有在意这个无聊女人,他举着望远镜,好奇地打量远处高耸的风车。“我来这不是想利用信件威胁你,只想换取一些耕牛、绵羊等家畜。”
“耕牛?家畜?你们不去打猎,学我们种地干嘛?种植不是在地上挖个坑,洒下种子等待收获就行。等等,是不是有几个逃奴跑到你们营地,传授种植技巧?”
“我们对种植经济作物没多大兴趣,没有销售市场,再多的棉花和蔗糖也只能放在库房里边慢慢腐烂。而且议会似乎在两年前通过了《糖税法》。靠这些东西赚取高额利润已经不现实了。”
随着南北美洲的广泛殖民,经济作物的产量大幅提升,灰羽不想把宝贵的劳动力投入到这些作物的生产中,和庄园主们争夺利润。
(1764年,英格兰议会通过《糖税法》,在殖民地征收糖税。)
“你居然知道《糖税法》?”
“很稀奇吗?报纸上都在传言,明年议会可能通过一项新法案,在北美港口对多项外国进口的商品征税。唉,庄园主赚了这么多钱,为何不收买几个议员帮你们说话?”
(1767年,议会通过《唐森德税法》,对颜料、纸张、玻璃、茶叶等征收进口税。由于殖民地人群广泛抵制,1770年废除,只保留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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