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生将钱袋往自己跟前拉了些,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找她讨要冬儿的赎身契。
“什么,你要赎冬儿?”
欧阳红感到脑子有些嗡嗡的。那丫头自从李常伦再也没来过之后,便开始变得更加地肆无忌惮,疯疯癫癫。要不是自己是个用药高手,还真以为李常伦给他下了什么药,将她毒傻了。
“嗯,帮妈妈教育一下。”
刘长生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有了几分猜想。上次跟她赎娥媚二人时,她的表情都没这么浮夸。
欧阳红听闻,两眼死盯着刘长生手上的钱袋子,将手中的瓜子扔向了一旁的水里。
“成交!”
她那肥硕的双手来回摩擦着,似要接过刘长生手中的钱袋子。不过很快又转头向自己的屋内走去,翻出了冬儿的卖身契,扔给了他。
“不许反悔!”
“嗯!”
刘长生点了点头,一手接过冬儿的卖身契,一手将钱袋子朝着欧阳红走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屋内走去。
一阵洗漱过后。
“走了,该回去了。”
刘长生招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方天画戟,便将冬儿抱了起来;李常伦则是抱着吕布,一边哄着一边走着。
走到娥媚鸳鸯二人所在的客栈后,已是正午时分,刘长生与李常伦各有各的事情要办,也就此分道扬镳。
倒是他们前脚刚走出凤鸣院的那一刻,后脚整个凤鸣院就开始变得鸡犬不宁。那欧阳红脸色红扑,袒胸露乳,看到院内的客人像是饥饿的狼看到了羊,露出饥渴难耐的表情,朝客人扑了过去。
刘长生他们在钱里撒了一种粉末,无色无味——那是李常伦在府里经常对公主使用的一种药。
与刘长生同样是驾车的场景,在幽州涿县中的一处屋檐下,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车夫。
刘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右手牵着七岁的小刘备,左手则是拿了些本地的特产,从府中走了出来。
这是刘备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他的嘴从醒来到现在就没停过,他左手牵着父亲的手,右手则是摸着口袋里的糖果,时不时地往嘴里塞去。
刘弘算是真正的举孝廉出身,即便是这个世道在十常侍的操盘影响下,有些地方还是有一股清流存在。
站在他们身后相送的王氏也是一身粗布衣裳,妇人般的打扮,看着眼前即将出远门的丈夫儿子,她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她昨晚也刚好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丈夫刘弘在作为长辈给远方堂弟行加冠礼的那天,被廮陶县当地的土匪用一把弓箭射中了心窝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对丈夫的堂弟了解不多,只知那是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且光听着‘刘长生’这三字,就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现在这世道自王莽那反贼颁布‘去二名’的命令以来,至今都流行取一个名,他却取了两个字,看这意思,敢情是他家里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短命?
不过既然有血缘关系,自己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必多问,这是夫君该关心的事情,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夫君,你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夫君,记得让刘备多读读《论语》,别整天惯着他到田里去找蛐蛐。”
刘弘对着眼前的妇人笑道:“贤妻说得是,你在家里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若不是受老爷子所托,我还真不是很想去,毕竟路途遥远,留在家中陪着贤妻岂不更好?”
言毕,二人相视一笑,刘弘将车帘一掀,便命着管家驾车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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