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堡中坐下,寒暄几句,吴善便说起正事,谈到肥皂在广州府热销,问袁文弼能不能再多拿一点货。

袁文弼则只是苦笑,一副表情复杂的样子。

吴善忙问怎么了,袁文弼便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原料一时吃紧,这个月的肥皂怕是不能按时交货了。

吴善吃了一惊,现在这肥皂生意可是本家的一只摇钱树,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忙又追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原料会一时吃紧,袁文弼被对方逼问不过,只能又开始胡诌,说一艘运送原料的船并没有按时到港,也不知什么原因等等。

当然,他又信誓旦旦表示,这只是暂时的,下个月就会有货,而且到时定然加大发货量,发个双倍,把本月缺少的货补上。

吴善半信半疑,因为肥皂的日渐紧俏,很多人都开始盯上这块肥肉,由不得他疑神疑鬼,怀疑对方是不是搭上了其它大客户。

而看到他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胡扯,旁边坐着的李华梅不由抿嘴直乐。

“袁公子,你可不要诓我,咱们可是签订了独家代理合同的,你不能再找上其它的商户,给他们供货!”

吴善索性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袁文弼则再次强调,没有这回事,广东地面的独家销售商就是裴家,别无第二家。

他这番话说的也没问题,他知道,李华梅的货,大概是卖给澳门葡萄牙人,或者贩去南洋的,至于葡萄牙人怎么卖肥皂,他就管不着了。

在他的一再信誓旦旦保证下,吴善总算暂时把心放下,相信对方可能真的是原料一时遇到了麻烦,而不是有了别的大客户。

袁文弼则想着,赤砂糖的进货,还得依靠裴家的门路,所以不能得罪对方。

他这会儿便提起赤砂糖的进货问题,问能不能再进些货,吴善却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坚决说没货,并说这批赤砂糖的货,都是好不容易靠着本家老面子说情,那糖行才肯从手中漏了一点出来,

无论袁文弼怎么说,他都不肯再松口了。

在他看来,这蔗糖生意,他裴家根本没多少赚头,还得担上路途风险和商场人情,实在不值得。

而且他并不看好袁文弼做这蔗糖生意,他拒绝,也是为了对方着想啊。

看到他态度坚决,袁文弼只能暂时住口,不再提这件事了。

吴善在堡中没有待上两天,便准备要带船走了,几大筐的肥皂已经装上了船,虽然不多,但蚂蚱腿儿也是肉不是。

这两天在堡上待着的时候,他倒是常去海边溜达着,看那艘西洋大帆船的时间居多,主要是想借机看看,有没有搭上这南洋海商的机会。

“砰——”

“砰——”

随着几声枪响,数缕青烟在场上冒起。

此刻,袁文弼正在靶场,观看庄丁们的火枪射击训练。

庄丁们手中端着的火枪,并不是亲卫所用的燧发枪,样式虽然相似,但他们的火枪上都挂有一条棉绳搓成的长带子,赫然就是火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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