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继续上课。”
讲课少年的话声落下,屋子里的孩童便如放羊一般,一哄而散。
“少公子,下堂课继续讲大航海的故事吗?”有一位学生跑过来问。
“不,下一堂课学习算术。”
讲课少年的话,顿时引来一片哀鸿遍野,显然这些孩童学生更喜欢听那些航海家以及海盗的故事,而不是学习那枯燥的算术。
这些孩童的“厌学”情绪,看在讲课少年眼中,也是一脸无奈,心说你们以为我很愿意教吗,你们简直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啊!
好吧,他其实也就教了这一届,而且不出意外也不想再教第二届了。
好在这些学生里,总算还有那么两三个“学霸”,可以传承他的“衣钵”。
在这穷乡僻壤,能讲出大航海,香料贸易,他当然是一位穿越人士了。
穿越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前世姓名身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名叫袁文弼,字承志,而且身份颇有点特殊,竟是大名鼎鼎的已故前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之子。
己巳之变后,崇祯帝自毁长城,蓟辽督师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家人亲属被流放发配。
袁文弼是袁崇焕的妾室郑氏所生,算是遗腹子,袁崇焕被杀时,才刚刚生下来不久,可怜出生之后,便走上了万里之遥的流放发配之路。
跟随一路流放发配来到这南疆海岛崖州的,还有袁督师生前的二十五名近卫亲兵部属。
作为袁督师的近卫亲兵,这些人可称得上军中精锐,想要投靠新的效忠对象,轻而易举。
但这些人却放弃了军中前程,不惜逃亡,选择了跟随旧主罪犯妻儿,一路颠沛流离的来到了这天涯海角的荒僻海岛之地。
一行人风餐露宿,千里迢迢到达崖州,已是困顿不堪,便选择了现在的这片名叫鹿回头的小渔村定居下来。
三年前,袁文弼感染风寒,垂死之际,被穿越来的二十一世纪某历史系研究生夺舍重生……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钟声在堡寨中响彻起来,把正有些出神的袁文弼惊醒了过来。
琼崖这片地界,位于南洋到大明的商业航线上,而且是东南亚藩属国通向广州的贡道,自古以来各种倭寇,番冦,海盗就层出不穷,是这些水上贼匪们理想的藏匿避风港。
不过,渔村偏僻荒凉,并不在海盗们往常投泊登岸,补充淡水给养的路线上。
所以,在袁文弼印象中,这种钟鸣示警的情况并不常见。
他扔下屋子里吵闹的一众孩童学生,正要出去看看情况,这时一位三十多,身形彪悍的灰衣大汉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他,便抬手一礼。
“少公子,东边巡检司烽堡上已燃起三道烽火!”
袁文弼又是一愣,三道烽火示警,看来真有海贼来袭了,而且情况严重,这次来的怕是大股海盗,不是小打小闹。
饶是他刚才还在指点江山,此刻心中却有些慌乱起来。
“崔叔,你快去集合村中庄丁备战!”
灰衣大汉名叫崔安国,正是当初追随而来的二十五位督师近卫亲兵之一,是一名哨官,也是一众人中职位最高的。
他此刻应了一声,便匆匆去了。
站在那里想了一下,袁文弼便出了内堡,沿着一段青石路匆匆往前头快步走去。
沿途之上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只见远处寨墙上已经有庄丁在巡逻备战,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从寨子大门口,正不断有外面的村民仓皇逃入进来。
寨子门口,有一位黄脸大汉,正领着几名庄丁把守,维持着大门口的秩序。
看到他过来,众人纷纷拱手称呼“少公子”。
“罗叔,外面情况怎么样?”
袁文弼问起那位黄脸汉子。
黄脸汉子名叫罗秋山,同是二十五亲卫之一,此刻他也并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回道:“少公子,陈七已经带人出去查探了,过一会儿应该便有消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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