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失。

陈情因为重心不稳,结结实实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摔了个屁股墩。

黑漆描金的食盒倒是稳当在他收银台放着。

“店家?”

听到响动,男子疑惑出了声。

“没事。”

陈情从地上爬上来。

妈的,摔得好疼。

下次,一定要提前找地方坐好。

男子上前几步,借着收银台唯一的灯光,看清陈情的脸,楞了一下,“陈情?”

“是我。”

陈情摸着屁股墩,大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汪佑宁。”

的确有几年未见。

汪佑宁笑了一下,道:“我听文远说你开了一家糕点店,这便是?”

汪佑宁看一圈周围环境,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多在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必在意与众不同。

“没错。”

陈情提起食盒,道:“月饼,你要的月饼做好了。”

既然五仁月饼现做也没法马上带走,那就借花献佛了。

反正也是杨真要给汪佑宁的。

汪佑宁注意到,陈情提食盒的手,是刚才摸过屁股的,他迟疑道:“你未净手。”

“我做月饼的时候净了。”

陈情把食盒往汪佑宁面前一推。

汪佑宁心里还是有些嫌弃,但看在是同窗老友份上,勉为其难的接过月饼。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汪佑宁拿着月饼,看向陈情,琥珀色的眼珠不知是不是被收银台的灯光照着,显得既明亮,又疏离。

“近来,你可好?”

汪佑宁沉默半晌,如此问陈情。

陈情眼眸一动,只觉得汪佑宁话里有话。

刚好,他也有话要说,便拉着他去大堂坐好。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下碗面。”

二楼还有两包泡面,泡一泡,香得嘞。

打开人的胃口,就能打开人的话匣,陈情深以为然。

“不用。”

汪佑宁拒绝了。

整个人却显得十分拧巴,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看一眼陈情,又看一眼食盒,站起身,“我还是走吧。”

陈情哪里肯,连忙按住他,道:“喝不喝酒?”

酒?

他已经三年未喝酒了。

骤然这么一提,倒是有些想念。

汪佑宁松开握住食盒提手的手,点头道:“好。”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

陈情知道有大八卦在等着他,风风火火就往二楼跑。

二楼有瓜子花生开心果,这个可是喝酒八卦必备。

还有一包辣香干,一口香干一口酒,人间美味。

拿完零食,陈情从收银台展架柜上挑了两瓶他爷爷珍藏许久都舍不得喝的二锅头。

要喝就喝烈的。

在古代,你们把我灌醉,在现代,我要加倍讨回来!

陈情拿上碗碟,酒杯。

把零食放在碟子里,二锅头倒进酒杯中。

“走一个?”

他举起酒杯,看着汪佑宁。

汪佑宁微微一笑,面中阴鸷稍有缓和,举起酒杯,和陈情碰了一个,仰头喝下半杯。

“怎么样?”

我这可是爆炸二锅头,56度,保证让你从喝开始,就燃起来。

“不错,就是味道淡了些。”

汪佑宁点评道。

“那你继续喝,我还有好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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