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探春心下了然,但姐夫既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会盘根问题。

略微沉吟几许,探春移步至水溶身后,抬起纤纤素手便落在少年的肩头,葱白的指尖轻轻揉按起来。

水溶感受着探春的轻揉,鼻间萦绕着一抹玫瑰清香,沁人心脾,倒是让他心中的郁结消散几许,双眸微微闭合,享受起这一抹温情的同时,心绪繁杂。

其实宫城的局势,已然是渐显明朗,永康帝实际上对他还不错,水溶貌似不应该置身事外。

只是人都是趋利避害,他深知掺和其中,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有一家老小,不可能拿她们去做赌注。

至于永康帝,只能看他的造化,谁让他好似养蛊一般的坐视夺嫡之争,眼下便是反噬起来,怪不得旁人。

再者说了,没有天子之令,他怎能无故调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律。

只是事情过后,想必就是新皇登基,以目前的形势,十有八九就是掌握宫城的乐王,其人自视甚高,不可不防。

总之,谁当皇帝他不管,但要是谁想动他,那就怪不得他清君侧。

“姐夫,好了些没有。”

正此时,探春一边揉按着,一边轻声询问起来,温声细语的,煞是好听。

水溶轻笑一声,抬手搭在探春那柔腻的小手上,将其引入怀中,说道:“有咱们三丫头的宽慰,自然是好了不少。”

探春依偎在水溶的怀中,玉颜微熏,英挺的眉眼间萦绕着一抹羞涩。

姐夫怎得总是这般的不正经。

水溶轻轻捏着探春那柔腻的小手,似是把玩,笑着问道:“近来府里可还安好,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探春眉眼轻颤,芳心略微沉吟几许,轻声道:“近来府里一切都好,若是说有趣的事儿哦,前儿个琴丫头贪玩,被宝姐姐好一顿训,消停了一段时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好笑。”

“哦”

水溶闻言心下一动,笑着打趣道:“宝琴妹妹素来贪玩,被宝丫头训了,想必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去,挺不了多长时间。”

宝琴活泼好动,指望她能安分,怕是难了。

探春闻言,英挺的眉眼嗔了水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是姐夫惯的。”

实话实说,宝琴虽然贪玩,但也是有分寸,只是姐夫素来都是纵容的态度,倒是让她愈发的顽劣起来,上蹿下跳的,比猴子都要灵活。

不光是宝琴,便是湘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说道:“小姑娘家的,贪玩些也不是什么毛病,等长大了性子也就安定下来。”

探春反驳道:“姐夫这话言之差已,宝琴和湘云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顽劣,且不说夫君难寻,便是这性子,日后也有苦头要吃,宝姐姐恼的缘由便是因此。”

这世道,对女儿家可不友善,又要三从四德,又要温婉贤淑,出嫁从夫,若是顽劣的性子,等嫁进夫家,岂不是有她们好受的。

毕竟似姐夫这般宽善的人,可不多见。

念及此处,探春忍不住的劝道:“姐夫,古人有言:“惯子如杀子”,妹妹也是如此,您这般惯着她们,实际上却是埋下了隐患。”

这话说的,探春还是有所收敛,如若不然,那就是害她们了。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若是一般妹妹,的确如探春所言,不应骄纵,以免将来受委屈,但宝琴与湘云可不同,她们俩人日后可不会嫁给旁人,惯着她们,也是希望她们能保持本性。

左右水溶会惯着她们,吃不得口头。

想来也正是如此,宝琴与湘云这两人才会愈演愈烈。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她们俩也就是爱玩了些,分寸什么的还是分得清的,故而水溶才不管不问,任由她们两个贪玩。

这话水溶自然不会与探春多言,便敷衍道:“好了,姐夫心里有数,三丫头就不用管了。”

探出闻言,芳心无奈,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美丽的螓首依偎在少年的肩头上,心中一片宁静。

水溶轻笑一声,揽着探春腰肢的手儿不由的紧了几分,鼻间萦绕着一抹甜香,心神倒是安定不少。

这些纷纷扰扰的事儿,真是头疼的很,还是温香软玉,更抚慰人心啊!

探春眉头轻蹙,凝眸看着水溶面容上的恬然,芳心微微一动,柳叶细眉下,那双明亮的双眸敛了敛。

姐夫素来是有数的人,怎么今儿个却是反常起来。

先前就见姐夫眉眼郁结,虽说经过自己的揉按,姐夫说好转过来,但眼下看来,姐夫还是心里藏着事儿啊!

默然几许,探春皙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晕红,贝齿轻咬着粉唇,眉眼间满是羞涩道:“要不小妹伺候姐夫吧!”

姐夫心情不畅之际,排忧解难便是,大事上她帮不了什么,但这些小事却能力所能及。

虽是羞臊了些,但要是姐夫的话,那她也是能耐住性子的。

水溶闻言,眼皮轻颤,凝眸看着眼前玉颜熏红的探春,抬手捏了捏那娇嫩的脸蛋儿,轻笑道:“不用了,让姐夫抱抱你就好。”

这会儿他可没什么心情,还是觉得抱着探春舒服。

探春闻言,芳心一顿,她可是知晓姐夫性子的,这会儿倒是婉拒起来,可见姐夫心里藏着的事儿有多烦心。

念及此处,探春也不多言,挣脱水溶的双手后,便麻利的起身。

水溶原本想拒绝,但见探春这般积极,倒是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心中暗叹探春的温柔懂事,便将话咽了回去。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水溶眉头轻蹙,凝眸看着书案上的笔架,目光幽然。

这般知心的人儿,他可不会让她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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