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被人押着来到东厂衙门,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这阉货,竟敢挟私报复?”

曹吉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卢佥事,你我无冤无仇,何来的报复?”

“还不是……哼!”

卢忠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忙闭嘴。

曹吉祥追问道:“不是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我说你的娘!”

“还嘴硬是吧?”

曹吉祥拿出一份卷宗,缓缓道:“你犯的事全在这里,需要咱家给你一条一条念出来吗?”

卢忠看了一眼卷宗上的记录,顿时涨红了脸。

“没卵子的狗东西,你敢诬陷老子!”

“诬陷?哈哈……”

曹吉祥仰天大笑,然后说道:“正统元年,你卢家侵占百姓田亩,致死一人;正统二年,商贾陈安家里死了一房小妾,苦主家属去顺天府报案,你收了陈安三百两银子,跑到顺天府把这桩案子压下来;正统五年,王振家奴当家行凶,也是在你手里开罪……后面的就不用念了,仅凭这一条,足够定你个王振余孽。”

卢忠怒道:“滚你娘的,你才是王振余孽!”

曹吉祥却不急不恼,说道:“咱家手里这份卷宗,每一桩案子都有人证物证,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你他娘的……谁不知道你一开始就是王振的走狗,看在你出去当了几年监军,郕王清查王振余党的时候才放你一马,今日却在此反咬一口,有种咱们去文华殿,当着郕王的面理论一番,你敢不敢?”

“郕王已经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你?”

“你放屁!”

曹吉祥撇着嘴,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动动脑子,咱家为何好端端突然对你发难?明说了吧,这都是太后的意思,你帮郕王办事,抓了太后的人,现在太后就要拿你开刀,郕王没有锦衣卫支持,朝中更无根基,拿什么和太后斗?”

卢忠脸色变得铁青,说道:“锦衣卫抓的人都是犯了案的,证据确凿,什么太后的人,郕王的人,老子一概不知!”

曹吉祥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办,咱家抓你也是证据确凿,卷宗上这些案子你又怎么说?”

“这,这……”

卢忠顿时语塞,额头上汗珠开始滴落。

因为曹吉祥并没有作假,这些旧案是真实存在的。

“事到如今,咱家也不难为你,该认罪就认罪,该认罚就认罚,免受皮肉之苦。”

“你敢?”

卢忠双眼圆睁,怒道:“老子身为锦衣卫代指挥使,你凭什么定老子的罪?”

“还是个代指挥使,啧啧……”

曹吉祥故意把“代”字咬的很重,不住咋舌,表情极其嘲讽。

“代指挥使又如何,老子现在行使指挥使之权,你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明天锦衣卫把你们东厂老窝端了!”

“嘴硬是吧,来人,给卢指挥……哦,不,是代指挥使尝尝咱们东厂的手段!”

两名番役走上前来,按住卢忠开始扒衣服。

“放开老子!曹吉祥,我弄死你……”

卢忠大吼大叫,奋力挣扎,可是,被人死死按着,不多时便被扒了个精光。

紧接着,被人搬到一张板凳上,仰面躺下,四肢被死死绑住。

曹吉祥招了招手,两名番役走上前来,其中一人端着一大盆滚烫的开水,另一人则拿着一把特制的铁刷子。

卢忠眼中的愤怒开始变成恐惧,因为这一招正是锦衣卫最擅长的一种酷刑,名为刷洗。

卢忠脸色煞白,嘴里的骂声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曹吉祥缓缓走上前,笑着道:“卢代指挥,怎么不说话了?”

“你……我……”

卢忠嘴唇不住打颤,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曹吉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突然换做一副阴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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