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不同姓,又说一个地名,任谁都觉得不正常。

罗援青和伙计听完,皆好奇,为什么不跟爹姓。

但郭有全听出来话里意有所指。

袁州和江州虽一个江南西路一个江南东路,但中间只隔了一军一州,往来极其频繁,且以前那事闹这般大动静,又哪里会不知道。

不过江州有好几个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猜想那个。

陈安扫了他一眼,就朝旁边喊道:“援青,帮我研墨!”

“奥。”

罗援青应了一声,便笨手笨脚摆开砚台,然后就拿着墨锭在手上,呆呆看着他。

陈安不满催促道:“别杵着,快点。”

气氛都搞到这里来了,这妮子居然还有心思看他脸。

罗援青尴尬问道:“怎么研?我,那个……”

她太久没用过笔,早忘记了。

陈安无语的看着她。

写过字,认识字,不会研墨,这操作合适?

“我来吧。”

郭有全这时候过来解围,他看了一眼罗援青,便笑着道:“陈安在此居住,用笔时候必然不少,小娘子可要记好。”

罗援青虽是小家小户出身,所见的村民都是不高兴就破口大骂,动手动脚,很少像这种半遮半掩说话,但这一句也算是听懂了。

大概就是提醒她好好跟着陈安,以后日子就会变的好过。

她又哪里会不知道。

不过,罗援青没做过伺候人的事,以前脑子里也只是想着怎么把田种好。

之前去草市置办货物,也没有当成那种主仆关系,只是想着帮忙。

这突然之间就被点拨当仆人,就有点不好意思。

罗援青还是对他点了个头以示感谢。

接着就看着他研墨。

只见那掌柜倒了一点点清水在砚台上,然后拿着墨锭稍微润了一下,就打着圈转动墨锭,没过多久,那清澈的水就变黑、浑浊、粘稠。

往复几次,墨便研好。

陈安拿起毛笔沾墨,在草纸上试写几字,随后在上好的泾州宣纸最上方,先写了一句:“天下第一家”

写完,见他面色微变,知道他还没什么怀疑。

陈安心里略显安心。

他再次提笔写一首诗:“江州久著义门庄,庄上分庄岁月长。蒂固根深谁与并,珠辉玉朗孰同行……”

边上的三人静静看着他书写。

伙计字都不认得,看不懂,便百无聊赖逗着搬虫子的蚂蚁。

罗援青看的倒是津津有味,虽然也看不懂,但觉得挺高深莫测,还在心里暗道,果然是富人家出身,字都写那么好。

而郭有全,早就心中凛然。

诗句文风自然不必怀疑,仁宗皇帝写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重点是这首诗背后的故事。

江州陈家,前唐时期便在发展,到五十多年前仁宗皇帝时候,已经到鼎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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