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箭!”

信王殿下的这一箭,从七八十步以外射出,精准的射进麋鹿的前腿和肋骨的间隙,直插心脏。

只是一击,便让猎物瘫软在地,甚至都做不到负伤远遁。

这已经是信王的第十二只猎物了。

郑奇文和英科的喝彩确是发自肺腑,信王殿下的这一手娴熟的弓马技艺他们是心底里叹服,本想着若是需要,二人还可以趁机为信王做些驱赶猎物的活计,博取好感。

现在看来,自己的孝心显得有些多余了。

宁默边割鹿尾,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瞧见了自己当时暗暗记下的几块模样奇特的山石。

前几日,沈俊已经安排过侍卫,带着二十八坊的代表,提前在猎场走了几遭,各人都在自己的路线上,以形态各异的山石、溪流、树林为参考点,测算路线。

宁默提溜着鹿尾,走向信王的坐骑,心中估算完时间,言辞恳切的建议道。

“殿下,我们已经接猎区的边缘了。至多再有一刻钟,我们便得启程返回。不然恐怕赶不及晚宴的时间。”

信王抬头望了望天色,天空中隐约开始泛红,太阳有了落山的迹象。

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宁默说的在理,那就如你所言,返程吧。”

郑奇文这次学乖了,不再与宁默争辩,而是凑到信王面前,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殿下,若是只有十二只猎物,只怕今晚的封赏里,未必能进入三甲。”

“天色尚早,不若再补上几只也来得及。”

信王是知道自己那几个兄弟的风格的,老二、老四一向将这些虚名,或者说一切能博取父皇欣赏的事,看的比什么都重。

为此,他们会使用一切可能用到的手段和技巧。

自己即使再猎上十二只,恐怕也赶不上他们的猎获丰厚。

信王自己是从来不屑这样的行为,索性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就按宁默说的,我们再行片刻。”

“无论多少猎物,无愧于心便好。”

看着信王淡然超脱的模样,宁默心里已基本确认,这个大皇子,和刻板印象里的皇家子嗣都不太相同,既看不出对皇权的畏惧和拥护,也看不出对底层人民的歧视和压迫。

要么就是天生异类,要么就是演技惊人。

郑奇文和英科对信王的行为难以理解,面露疑惑,天下哪有不争宠的皇子!但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跟在信王身后,不再言语。

一行人又搜捕了一会,渐渐靠近了猎场外围。

遗憾的是,他们再没发现鹿群的踪影,宁默感叹时运不佳,现在天色渐暗,必须返程了,他转过身,举起右手,向身后的信王致意。

“信王。。。”

宁默的话刚出口,就听见“砰”的一声。

沉闷敲击声从脑后传导进颅腔,他的后脑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地敲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失去平衡。

霎那间,宁默便面朝草丛,在树干的遮挡中,倒了下去。

离着宁默大概五六十步的信王率先发现了异样,他的视线里,刚刚还站在那里,似要说些什么的宁默,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失去了踪影。

他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停下脚步,示意郑奇文和英科两个粘杆卫提高戒备。

秋风顺着林地间的空隙滑过,吹得枝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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