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十九年(公元前228年)。
“放肆!可还把本王放在眼里!”
庄严巍峨的咸阳宫,一座能把冷血杀手吓跪的宫殿,如巨人般匍匐在渭水河畔,此时殿内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之声。
文武百官静静地分站两列,大气不敢出。
王座之上,坐着一位身穿玄色龙袍,头戴冕冠的霸气男人,正是盛年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此时还是秦王的他将手上的奏折重重摔在地上,直让不远处的长公子扶苏吓得一哆嗦,心快速跳了起来。
父王已经灭了韩国,如今攻打赵国胜利在望,统一六国也唾手可得,以前什么凶险的场面没见过。
可乱云飞渡仍从容的他为何今日会如此动怒?
此时,王翦老将军带领将士们正在大举攻打赵国,难道其余四国又有反秦的大部队杀过来了不成。
扶苏心存仁厚,虽然不喜欢父王打打杀杀的,但也不希望父王被气坏了身体。
只得胆战心惊地将奏折从地上捡了起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看清之后,张大了嘴。
“臣赵高要参劾九公子!”
“前几日,臣奉大王之命请来了方士,想为我王献上仙丹,保养龙体。”
“谁料九皇子私自将方士绑出宫,还把人关在了上林苑的鸡圈之内,甚至吊在树上。”
“臣前去要人,九公子不仅不放人,还甩了我一脸鸡屎,毫无礼仪之态。”
那奏折的语气越来越气愤,连笔迹都加深潦草了不少:“臣说要告知大王,九公子惶恐,连忙求饶,甚至主动带我去女闾吃茶,观赏歌姬跳舞。”
“但臣是万万没想到,这九公子人傻还一肚子坏水,根本就不是向臣赔罪。”
“而是买通了伺候我的舞女,一大早上醒来,女闾人去留空,独留臣身无一物躺在了床上,旁边只有一件透明的女式纱裙。”
“整个女闾连个布单、被子都没有,臣只能等到天黑后,穿上那女纱裙,用扇子挡住脸,一路狂奔回府。”
“九公子实在顽劣至极,臣请大王为陛下做主!”
看到这,扶苏想着那场面,竟觉得有些好笑。
拼命忍着才没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再一抬头,只见中车府令赵高那魁梧健硕,一脸怒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穿上透明纱裙是什么模样。
扶苏拿着奏折,又偷瞄了赵高一样。
只见那人虽然长得魁梧,其实样貌还挺英气别致。
但一想到他穿着纱裙狂奔,扶苏实在忍不住了。
“噗!”
噗嗤一声,扶苏赶紧撇着嘴,强忍着将那奏折恭敬地递给了父王。
“放肆!”秦王嬴政对儿子怒目而视,呵斥了一声。
如今正值秦灭六国的紧要关头,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只知道胡闹,一个迂腐呆板,其余也没有成才的,真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子夕如此目无长者,就没你的事吗?”
“我把弟弟们交给你代管,你是怎么帮本王教育的?”
“他今天能在中车府令脸上抹鸡屎,明天是不是就抹到本王头上来了?”
扶苏看父王真动怒了,只得面露愧疚地跪地求饶:“儿臣知错了。”
说到九弟,扶苏其实是又爱又恨。
爱他是因为听母妃说,他母亲是因难产而死。
也就是说弟弟的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
子夕小时候聪明可爱,虎头虎脑的,又加上他没有亲娘的缘故,嬴政格外心疼,便将他交给了扶苏的母亲郑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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