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迷朦了双眼,眨眼间,窦诚爷孙俩已消失在夜色中,梓若子正准备返房间,听见门口侧面扑哧扑哧扒雪的声音。

找准声音,双手刨雪,小夫人回来也帮着一起刨,滚出一个冻得快僵的白团子,她一抱抱起了三只小仓鼠,来不及关门,冲进小偏厅,还好,三个肉团子还有气息,只是冷得够呛。

风真冷,她返去正厅协助关门,一团影子扑在了雪地里,她搀扶起来人,陶伯抖掉一身的雪花,背了一背的干粮,一合上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羊汤味。

双手捧着清如溪水的羊汤,陶伯嘴凑在碗口,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地颤抖,不知是冷得慌还是内心感触。

“陶伯,回去吧。”解放街的店铺主都有人回去了,陶伯没有亲眷子嗣,只有他自己一人还坚守着解放街的铺子。

陶伯小口小口地饮着汤,每一饮一口都仿似饮着天上琼浆,把碗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王野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还可以搭把手。”

“上面也很多事,你也可以去搭一把手。”凡岛越来越乱,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不想陶伯一个人耽在解放街,若有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等你上去了,我就回去。”陶伯真固执,看着陶伯眼角的皱纹,“你知道我是谁?”

“你自己知道吗?”两人说起了暗语。

“我知道了,只是没有信物。”

陶伯的左脸颊抖得厉害,应有旧伤,“那你还记得往事吗?”

她摇摇头。

她眼看着他眼里的火花瞬间熄灭了。

“信物在林浩天的拜把子兄弟任天翔手中。”陶伯没有窦诚固执,并不与她计较信物一事,追忆往事,梓鶸王失去音讯前,将信物交给了朱可香。

单枪匹马的朱可香打算托窦王爷保管,还没走到朱家悬崖,被任天翔拦路抢劫,林浩天放任任天翔宰杀了重伤的朱可香,夺走信物。

任天翔本属段家旁支,其母是段王爷的亲姑姑,但不受段家老王爷的所喜,因此,两家往来较少,据此推断,水域是他栖息地。

天大地大,湖多海广,一提水域,梓若子头晕了。

送走陶伯,她带着仓鼠回房间,小蛋蛋躲在门后面,口水流了一胸,他早就闻到了雪羊的味道,稀里呼噜地吃完羊肉,看着三只小仓鼠巴答着嘴。

她警告小蛋蛋不允许偷吃小仓鼠,小蛋蛋撅着嘴点点头。

小仓鼠全身冰冰凉,窝在暖暖的棉被里还在瑟瑟发抖,她以手挨个暖着小仓鼠,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夹起面条,小仓鼠排着队,一吱溜就吸了一根。

母仓鼠的肚子鼓鼓囊囊,小夫人说仓鼠怀孕了,幸好进了朱家,否则仓鼠宝宝一定挺不过严寒,一转头看见了小蛋蛋,吓得尖叫起来,隔壁房的房客纷纷来敲门,梓若子安抚无须惊惶。

小夫人识得小蛋蛋就是蛾儿姐的儿子,一家人围着小蛋蛋愁眉苦脸,真是丢也丢不得,养又养得心里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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