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树叶涛涛,令梓若子意外的是,悬崖平台并无修整,还是那层像血一样的深红色泥土。

与全凡岛其他景点相比,解放街与朱家悬崖均无多少改变。

即使能获得政府的大笔资金,解放街店铺主也拒绝变动一丝一毫,设计师连同林浩天来了朱家悬崖多次,未曾定下方案,后来,索性仅简单清理,连防护栏都免了。

远远,一些小黑点鸡啄米似磕着头,两个老人家越发激动,迈开双腿颤颤巍巍小跑起来。

祖家小后生急得簇拥上去,悬崖的陡石比较滑,万一吱溜一声就进了脚底下的茫茫白雾。

一些人正朝着雪山方向跪拜磕头,我的天,他们差不多跪了一整天,什么饮水槽,什么落马地,什么王爷效忠石,见什么跪什么,已经跪了不少时辰。

两位老爷爷气喘吁吁挤到悬崖边上,面朝雪山跪下,两手撑着地,额头一直伏在地上。

哎哟,离悬崖也就不到两尺,她的心儿都颤了起来,万一老人家磕下悬崖,自己是跳还是不跳?

她以旗帜拦着还想上前的后生们,轻声说,“退后,退后。”

老爷爷重重地以额头叩地,高声呐喊,“爷爷,孙儿祖万河来跪拜您了,您好好的,等着孙儿迎您回家。”

“别喊,别喊,”她着急地以旗帜点着他的背,“别喊,深山雪林,万一喊醒了什么玩意儿就麻烦了。”

听爷爷说,雪山里有雪尸雪狼,当然,那雪狼可不似自己的雪狼宝宝乖巧听话,还善解人意,一口就能咬断脖子的凶悍角儿。

游客完全失了控,一声接连一声,悲怆的呼喊声一声声地回荡在崖谷,传回来的声响更是恐怖怕人。

“哎哟,吓得我胃痛。”她情不自禁地揉着胃。

各种腔调频起,哭的,喊的,祈祷的……她浑身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

后生们跪在老人身后,郑重其事地三跪九叩,才庄重地站起身,蠕动着嘴唇默默祈祷,好像念着古老的咒语。

吊在领尸台上的感觉再次浮现,骨骼内生刺似的,拼命往外拥挤,刺痛之后,整根骨骼都轻松了,心灵也格外地平静淡定。

茫茫深雪之中,她仿佛听见雪??往下跌落,挂着雪花的眼睫毛下躲藏着一双双犀利的眼睛,无一例外钉在这一方平台。

回头一看,林浩天几人也来了。

嗳,与他死一块更不划算。

她努力镇定,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解,“我们脚下的红土地,真正意义上的地球与宇宙的联结地,坐在红土地之上静修,若有造诣就能知道宇宙的一些秘密,所以,这也是很多大师与道人常来拜会的神地。”

末一句并不假,小夫人说,以前经常有三三两两的道人与大师去悬崖,再回头向朱府讨一口水,讨一口饭,不管他们衣衫整洁还是褴褛,爷爷一视同仁,亲自热情接待,往往还闭门长谈。

正如朱爸爸所说,初初,爷爷还勤勉地经营朱家的生意,渐渐,更加沉迷与道人大师们打交道,整日里关起门来鼓捣家人所不能理解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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