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水流下水渠,缓慢地向四周蔓延,捉了蟹取了水香蕉养在水渠中。

一夜之间,断剑的水填充了水渠,溢出来的泉水滋润了少部分地面,水渠也在缓慢地向前延伸。

背后的青石板缝隙生出了星星点点的绿,偶尔,飘下来一团水香蕉,她照例一一扳成节,扔进渠里。

渠底多了一些状如指头大小的蟹苗子,啃食着水香蕉,有水香蕉渣的土地长出了清油油的植物,还开了淡紫的花。

水香蕉是食物,也是土的沃肥,她浑身是劲,忙得不亦乐乎。

放眼过去,一望无际的空城,纵横交织的水渠,塌陷需要修整的渠道,以一己之力恐怕有生之年也无法通到宫殿之处。

她沮丧地坐在地上,雪狼摇着尾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拄着断剑,艰难地说,“狼崽子,我一个人成不了事,我需要帮手,一大堆帮手。”

雪狼的嘴都快咧到脑后了,拨浪鼓地点着头。

她与雪狼回到崖底,寻思来寻思去,唯有王野与小段公子是可靠之人,也不知他二人的境况,决定夜晚攀岩上去,寻机找到两人从长计议。

估计天黑了,她安抚雪狼留在崖底,自己攀上岩壁。

约摸一小时之后,终于摸到了自己跳崖的平台,翻上去稍作歇息,岩石上摆着束束鲜花与野花,缝隙插满了燃尽的香柱子。

她心中颇为感动,活着的人没有忘记慕容子若,不顾凶险前来祭祀。

世上还是好人比坏人多。

她也越发好奇梓鶸王,好奇服侍梓鶸王的七侍女。

真的好想知道她们都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万年以后,还让如此多人前赴后继为她们牺牲。

来时正做生死决斗,没有留意旁侧竟有一条小径。

夜色中,薄雾依旧不去,连绵不绝的群山仅剩一点点影子。

阴冷的月光映得密林影影绰绰,群山深壑中的幽暗灯光越发显得鬼魅,谁也说不清密林里藏了多少诡异的秘密。

走出密林,远处有一处幽幽暗暗的灯光。

她摸摸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赤脚还无所谓,遮体的衣物还得有。

既然有灯光,想必有人家,讨不了衣裳,也得偷一套衣裳。

壮着胆子摸到灯光处,一栋月白色的五层石头别墅映入眼帘。

停车坪稀稀落落停着两辆轿车,一辆陈旧的皮卡车和能容纳二十来人的小巴士。

大门悬挂的门匾写着朱砂大字“朱府”,难道是林浩天手稿中的朱府?

稿中所描述的朱照伦还是正常人,而沈家传人和白蛟龙神乎其神。

尽管林浩天说得天花乱坠,她也未曾相信,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她信了。

躲在丛林中观测了许久,众多的房间都住着人,不像一个大家庭,倒像一个小旅馆。

夜深人静,差不多都睡了,唯有前厅还有一盏昏暗的灯光,正是这盏灯光指引自己来到这里。

她悄悄摸索到墙根下,慢慢走了一圈。

透过玻璃窗观测房间的功能,在一间餐室停下来,试着推一下窗户,未上窗梢,慢慢推开窗,手按住窗台,轻轻一弹,跃入了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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