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苑中,桑拧月今天的面色比之昨天好了不少。
昨晚一场高烧,许是将体内的病毒都带走了,今日桑拧月身体明显轻松许多,人也肉眼可见的精神了。
只是到底大病初愈,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寡淡,本就宽松的常服穿在身上,愈发显得弱不胜衣。
桑拧月坐在蔷薇花边晒太阳,清儿就守在姐姐身边读书。桑拧月听得入神,不时打个哈欠,没多久竟然又睡了过去。
清儿问素心要了薄披风过来,素心一边将披风给姑娘盖在身上,一边轻声问少爷,“可要将姑娘抬到屋里去?”
清儿摇头,“还是不要了。姐姐会醒的。”
素心和素锦就又忙去了,留下清儿继续陪着姐姐,只是这时候他不再朗读出声,而是默默翻看着手中的《论语》。
桑拧月不过睡了两刻钟就醒了,太阳暖融融的,晒得她浑身冒汗。身上黏腻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此时她面颊红润,人看着倒是多了几分康健之气。
她开口问身侧的素锦,“我睡了多长时间?”
她明媚温婉的面容映在花丛中,咄咄盛开的蔷薇花在此时做了背景,倒是衬得她般般入画。说句人比花娇,艳丽多姿,绝不为过。
素锦一边扶她起身,一边说,“两刻钟都不到。不过姑娘这一觉睡得沉,许是晒了太阳,许是病气离体,面颊红润许多,看起来更精神了。”
桑拧月轻笑,“八月份晒太阳,也就只有我了。”
素锦也笑,“可不是,少爷本还想陪着您的。可日头太大,有些晃眼,少爷连书本上的批注都看不清。奴婢担心毁了少爷的眼睛,就让少爷回房读书去了。”
正此时清儿从屋内走出来,“我扶姐姐在院里转两圈?还是姐姐先回屋里躺一躺?”
“不转了,也不躺。我回去梳洗一下,身上出了一层汗,不太舒坦。”
清儿闻言就不方便跟进去了,只能再次将姐姐交到素锦手中,眼巴巴的看着姐姐的房门关上了。
吴大夫的药确实见效,桑拧月这一上午再没有不适,虽然还偶有咳嗽,但症状也明显减轻。清儿见状非常欣喜,快慰的说,“果然是武安侯府经常请的大夫,确实医术高明。”
待到下午桑拧月午睡后起身,就听素心欢快的说,“吴大夫登门了,来给姑娘复诊。”
桑拧月讶异了一瞬,她记得昨日素锦说过,吴大夫不仅开了退热的方子,甚至就连她之后一、两个月用的调养身子的方子也开了。这意思赫然就是,再过一两个月会过来复诊,没想到今天下午又过来了,这是为何?
不管为何,有大夫亲自过来查看情况,属实能让人更安心一些。
桑拧月让丫鬟快些将吴大夫请进来,她则恭敬的给吴大夫见了礼,郑重其事的说,“多谢吴大夫昨日施以援手,若非您来的及时,小女子今日不知是何光景。”
吴大夫捋着胡须微侧过身,眼前女子虽梳着妇人发髻,乃丧夫守寡之身,他也上了年纪,不用太过避讳。可她姿容过盛,容颜若妖,面对如此容色的女子,也不好多看。是以吴大夫淡笑说,“老夫也是受老夫人所托,夫人若真要谢,就谢老夫人慈悲吧。”
桑拧月颔首,“老夫人要谢,但您老的功劳小女子也没齿难忘,且受小女子一礼。”
话说到这份儿上,吴大夫便没再躲避,大大方方受了桑拧月一礼,这才坐下继续给她诊脉。
今日的情况着实比昨日好多了,这从桑拧月的面容上也可以窥出几分。不过吴大夫还是给仔细诊了脉,末了面上的神情很是轻松。
“夫人的身体有所好转,只是夫人的病情拖的时间久了,为除根,昨日的方子还得再耐心吃上两天。之后方可停了这方子,改吃另一张专司调理的方子。”
桑拧月应了好,又说,“劳烦吴大夫了。”
吴大夫捋了捋胡须,“医者本分,这都是老夫该做的。只是药材治病,但夫人七情之伤、优思之患,还需夫人自己多加调节。多思多虑于病情无用,夫人不妨将那些烦心事儿往开了想。这世上本没有那许多烦恼,太过钻牛角尖,反倒是庸人自扰。”
桑拧月再次郑重拜谢,“多谢吴大夫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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