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宫于青找来家里的下人,写了封书信送了出去。

这份信在当天夜里便送进了县里最大最红的青楼,金凤楼。

在那销金窟里,正有一个浑身伤痕,打着赤膊的汉子正在一片软玉温香中享受着按摩,一众姑娘贴身伺候,好不惬意。诡异的是,不远处的软榻上,竟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披头散发,半漏肩颈,也在两个姑娘的服侍下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下人送上了书信,却是那女子先拿起在看。

“哼,这宫家又有脏活让我们出手!”女子说道。

那汉子并未出声,只是换了个姿势,拍了拍按摩姑娘的玉手,示意继续。

女子起身走过来,挥手让众姑娘退下,顺势便坐在男子腰上。

“别坐,咱家腰可是有过伤,妹子你是知道的。”男子慵懒的说道。

“还挺享受啊,别躺了,来活了!”女子拍了拍他。

原来这对夫妻却真是一对雌雄双煞,江湖人称蝎娘子的金三姑,和他的丈夫张炎。

这俩人不知原先是师兄妹,还是表兄妹,因性格古怪,不被人接受而流落江湖。他们一身武艺却不走正道,下手狠辣,不留情面,曾犯下不少大案。张炎常用一把剔骨刀,遭遇敌人时常赤身上阵,双目通红,悍不畏死,宛若入魔,而金三姑则是擅于用毒,武功了得,性格却疯疯癫癫,最是小气,曾用毒将一寺庙的和尚毒死,只因她去拜佛时勾搭小沙弥未果。

后路过南阳,被宫家招揽供养,专为他家处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前不少被夺了田地的苦主,还有不配合的官吏,都遭了毒手。

“这次又是做什么?”张炎问道。

“教训新来的主簿关修,此人自傲清高,恐惹出是非。他有个弟弟随他一起来了南阳上任,听说还是个雏。宫于青让我们将其掳来,给关修一个警告,若是他还不低头,有个把柄在手也好拿捏他。”

“嘿嘿,这活简单啊,明晚我自己去便是,妹子你且歇着。”

隔了一天,夜里,关缘二人还在房内讨论,究竟能钉死知县汪云轩和众富户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他二人商议半天,觉得之前那税收数据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还是得找到被瞒报下来的土地档案,才能坐实南阳众富户私吞田地,躲避国税的罪行,最好是也找到知县收受贿赂的证据,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忽然屋外传来一声轻响,却是有人碰到了窗下堆积的木柴。关缘立起手指,示意关修静声,只听这会儿县衙内格外安静,连大门外的狗叫声都没有。

关缘知道必有古怪,提起心神,拉着关修避开了窗户,暗暗藏于墙壁一侧。

没隔一会儿,只见一根空心木棒从窗户缝中伸了进来。关缘知道,按照江湖规矩,这一会儿就要吹个些什么迷晕药进来。

关缘暗暗靠近,还未等迷烟吹进来,便一铁掌拍在了那木棒顶端,只感觉另一侧顶进了什么肉中,一声闷哼。

兄弟二人赶忙出了房门,却见窗户下面,那张炎捂住口鼻,满手是血,显然是被打伤了牙齿舌头之类。

张炎满眼愤恨,指着他们,却嘴里呜呜说不出话来。

关缘知道,这必是南阳众人派来使些下三滥手段的,便上前就要擒住他。

只见关缘未拔出长剑,赤手空拳,使出华山派的破玉拳,直扑张炎面部。

张炎正吃着痛,不敢还手,身形一矮,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还未等起身关缘又攻了过来,只得抽出匕首与其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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