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泡澡时间长了,弄得自己有点头晕,以至于后面阎书勤说了些什么他都听得晕乎乎的。好像自己这会还是在梦里,阎书勤在梦里和他说着什么,梦一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晕乎乎的起身,晕乎乎的擦干净穿好衣服,晕乎乎的走出澡堂子。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这才回过神来。
原本有点耳鸣,外界的声音明明就在面前,听起来却好像隔了一层帷幔。现在冷风一激,双耳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脑袋里上涌的血流回落低谷,途经心脏流入五脏六腑,他的心思开始活络开来。
难道生不出儿子,这里面也有我的问题?不可能啊,我这一切正常啊。
许大茂也曾怀疑过自己。在厕所里,他曾经偷偷瞄过别人的物事,和自己的一样,大小不一而已。
也曾经和狐朋狗友闲聊时扯过荤话,很小心的旁敲侧击,得出的结论是那事也和大家一样,时间长短而已。
正因如此,他才会把生不出儿子的过错归结到娄晓娥一方。
但唯独没想过自己的种子的问题。
这倒是不能怪他。在那个年月,没有生理卫生课,更没有“学习资料”,男女之间的事更多是长辈耳提面授。但是长辈们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当然没有人教过这个。
不同于后世那种信息爆炸的年代,许大茂就算是想去了解都没地方找去。
心情沉重的回了家,娄晓娥今天是不回来了,屋里冷冷清清。许大茂一屁股躺在床上,也没点炉子。好在刚刚洗完澡,浑身都是热的,躺床上倒也不觉得冷。
眼睛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阎书勤看着许大茂浑浑噩噩的走出水池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听没听进去。正所谓事不过三,前些年许大茂准备结婚时,他就提过一嘴去医院做一次婚前体检。
在后世,婚前体检是每个人必须经过的步骤。但现在这个年代却不然,现在的人们认为只有生病了才去医院检查。这就造成甭管有没有病,只要你去了别人就会认为你有病。
吃饱穿暖才是大问题,谁有那个闲钱没事去医院检查,钱多烧的慌?
所以,许大茂和娄晓娥婚前检查不了了之。后来阎书勤也反应过来,不经意间被后世的习惯影响了。
现在是第二次。
希望他能听的进去吧。如果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机会,但三次过后就不管这事了。
阎书勤心里想着。在池子里把皮肤泡得松弛之后,就去搓澡了。
搓澡大师傅是做了十几年的老手了,等阎书勤趴下来,先给他拍拍背。劈里啪啦一阵响,阎书勤舒服的直想呻咛,闭上眼睛享受着。
等到裹着毛巾的大手在他背上来回搓动,阎书勤觉得一阵舒爽。那种感觉就好像以前被太阳暴晒后脱了一层皮,坏死的旧皮被自己慢慢的揭开,最后撕下来好大一张,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感。
当然,闭上眼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搓澡的师傅不穿内裤,赤条条的给人搓澡。闭上眼睛,省的眼前老有物事来回晃荡。
搓完澡,又去澡堂一边瓢水给自己冲洗干净,裹上大毛巾和几个下棋的老头闲聊起来。
天涯海角的闲扯了一会,又去冲了一下就和人告辞了。
这几个老头真能瞎扯,还通天纹、正白旗的,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在这壮怀激烈呢。
也是,现在这个年月也只有他们,有闲钱和那个功夫来澡堂子里打发时间了。
换下来的脏衣服袋子装好,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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