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再次瞥了一眼段飞手边那三只孤零零的酒杯。

段飞喝酒用的酒杯很小,只不过,他每次都会拿出四只酒杯,其中一只自己用,另外三只倒满酒放在手边一动不动。最开始的时候秦雪以为这是段飞家族的风俗传统,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错了,喝酒时的段飞每次不经意的看向手边另外三只酒杯的时候总会露出一抹深深的杀意和悲伤,她总是觉得那三只酒杯好像是在段飞心中代表了什么,让他难以释怀。

“咳咳……”秦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强烈的烈酒顿时呛得她止不住的咳嗽,她真的想不通,段飞为什么会尤其喜欢这种烈到心脏难以负荷的烈酒。

“呵呵……”段飞抬起头,看着被呛得小脸通红的秦雪,嘴角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

“真难喝。”秦雪撅着小嘴放下酒杯,继续靠在托着下巴看段飞喝酒,她喜欢这样的情景,她总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静静喝酒不说话的段飞才是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

一瓶酒静静的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到了段飞的肚子里,他慢慢的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茶几,双眼空洞无神,这一刻,被酒精刺激的大脑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有对着自己微笑的,有对着自己大喊的,还有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的……

最后,所有的画面全部消逝,定格在一张女孩的脸上,美丽的脸蛋上全部是泥土,透发乱糟糟的散乱在脑后,在女子的右侧太阳穴上有一个深深的雪洞,鲜血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流满了女人的脸,落到地上……

段飞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压抑的痛苦,忽然转头看向手边的三只酒杯,三双眼睛在杯中的酒中慢慢浮现……

“队长,这次你回去结婚,我去给你做伴郎怎么样?”一只酒杯中的青年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出的猥琐。

“去你的,伴郎是我,我早就预定了,滚一边去。”另外一只酒杯中的青年大声骂道,不讲道理。

第三只酒杯中的女孩却没有说话,一双透亮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他,倔强的说道:“这次我一定要去,为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我偏要去。”

女孩的声音倔强的在段飞耳边清晰的回荡。

他的身子忽然一颤,下意识的伸手,将三只酒杯扫到了地上,酒杯落地,酒水洒出,耳边的声音却没有消散:“我偏要去,我偏要去,我偏要去……”女孩的声音说不出的倔强,刺激着段飞的大脑。

段飞忽然抱住脑袋,通红大眼睛布满血丝,忽然看向吃惊看着自己的秦雪……

在秦雪一脸惊讶的目光中,段飞猛然宛如疯魔了一样走向她……

正在睡得香甜,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哭声……

秦雪慢慢的睁开慵懒的眼睛,然后被身边的一幕深深的震惊。

段飞用力的抱着脑袋,低着头,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下,正在难以控制的低低哭泣,那压抑的哭声,似乎是深藏在地底的凄凉,听的秦雪一阵心酸,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终于卸下所有面具失声痛哭的男人,两行泪水顺着光滑的脸蛋也流了下来……

她悄悄坐起身子,轻轻的搂过段飞,将他的脑袋紧紧的抱在怀里,秦雪也是泪流满面,嘴里轻轻的说:“哭吧,哭吧,我知道你心里压抑的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呜……我又梦见她了……呜呜……”压抑的哭声忽然放大,埋首在秦雪怀里的段飞开始放声大哭,嘶哑凄凉的哭声,哭的秦雪一阵揪心……

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耳边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一句句断断续续不明意思的话语,秦雪带泪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坚强的笑容。这一刻,她很清楚,自己今后的生活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第二天一早,蔡大河急冲冲地跑上电梯,直奔十六层,对于他这个身份,进入十六层已经是他的最高权限,这还是因为安保部主人的办公室就在十六层,否则仅凭他一个小小保安队长,想要进入上五层根本就不可能。

电梯两侧站着两名身穿灰色衬衫的青年男子,两人的表情很平静,长相也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这样的人随便扔在大街上绝地不会有人注意。

可是当蔡大河走出电梯经过这两人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颤,那是一种身为老兵的特殊直觉,蔡大河以前也是一个老兵,他敏锐的从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蔡大河暗中吸口冷气,他知道这就是上五层的保安人员,一个身份特殊的小队,完全直属于上层领导,根本不受他这个大队长的管辖。有些时候,蔡大河甚至感觉到一阵悲哀,他觉得自己带领的那些保安就是一个摆设,是给别人看的,跟上五层的这些身份神秘保安比起来,他率领的保安队根本不值一提,人家随便出来两个人都可以轻易将整个保安队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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