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一路骑行,灵活穿过一条条小巷,又拐了个弯,终于来到马国生的住处。

这是一个两进的大杂院,墙体斑驳,有的青瓦上还长了枯草,看着年头比许元那院子久多了。

大杂院的前院有个10多平的小间,就是马国生的家。

支起车子,许元见一个大妈正坐在门口缝补衣裳,便提溜起猪肉、豆腐等食材笑道:

“张姨,我来看你了,瞧,我带来了猪肉和豆腐,晚饭咱们吃顿好的。”

张姨就是马国生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把马国生拉扯大,还帮他娶了媳妇,并且作为一个寡妇,没传出丝毫风言风语,是个挺厉害的女人。

“元子来啦,快进屋坐,今晚你可得好好尝尝张姨的手艺。”张姨热情招呼,也不矫情,利落接过食材,又冲屋里喊一句,“艳子快出来,元子刚才带来了好东西,晚上咱们吃咸菜滚豆腐,你来帮我打下手。”

“诶,来了。”

屋里很快走出一20来岁姑娘,朝许元灿烂一笑,“谢谢元子哥。”

“行啦,和我还客气什么。”许元摆摆手,和马国生一起走入小屋。

十多平的小间要住三口人,显得很拥挤,许元好奇打量着房间,见这房间虽小,但被拾掇的干净又整齐。

马国生顺势说道:“都是艳子帮忙收拾的。”

“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嘿嘿!”马国生憨笑,又给许元倒了杯水,然后便出门去叫李胜利。

李胜利也住这院,家里一连好几代都是贫民,成分顶好,却没能吃上时代的红利,如今同样没找到工作,日子过的穷困潦倒。

这货长得人高马大,不过因为吃不饱,缺油水,就剩了个空架子。

这货过来的时候,张姨正在煸炒五花肉,浓浓的肉香激的这货直流口水,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锅子。

许元笑骂:“少不了你两口吃的,快过来,找你有事。”

张姨和艳子的动作麻利,大约半个小时,饭菜做好。

5斤豆腐打底,再加一斤五花肉和一斤咸菜,煮了满满一大锅子,还剩的5斤豆腐,可以边吃边加。

“咕嘟咕嘟!”

锅子依旧放在炉子上,开着小火,慢煨,香味滚滚扑鼻。

别看只是豆腐、猪肉和咸菜这几样简单的食材,花的钱可不少,一块多呢,足够奢侈。

许元先让李胜利盛一碗回家,再带上一些馒头,给他一家老小尝尝鲜。

等他回来,哥仨坐着小板凳,一人端着个大碗,围在锅边开吃,每人脚边还放着个小茶缸,里面倒上半杯够劲的红星二锅头。

两个女人,张姨和艳子都没上桌,在另一边小桌吃了起来。

张姨的手艺不赖,豆腐烧的有滋有味,哥仨边吃边喝,先吃上一轮垫垫肚子,然后李胜利瓮声询问:“元哥,你找我们到底啥事啊?”

“好事。”许元喝口酒,放下缸子,笑眯眯说,“想赚钱吗?”

“做梦都想!”说起赚钱,李胜利是一把辛酸泪,“我和国生都没工作,平常只能去市场扛大包,或者去火车站卸煤,这些活累人不说,报酬还低的可怜,一天最多赚个几毛钱,还不是天天都有活。

就我俩的这点收入,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想起许元市场卖油的火爆情景,马国生不由双眼发亮道:

“元哥,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卖油吧?”

“猜对了。”许元笑着,“我搞了一批菜油,想让你们帮我出手,菜油的来路嘛,绝对清白,但具体怎么来的,我暂时先保密。”

“我不用猜都能想到,肯定是许姨。”李胜利理所当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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