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感受到周遭的变化,燕如锦边看着文章一边道。
“祖父如今告病,那么大舅将独自一人面对那些人的招数。稍稍改变一下计划而已,祖父难能达到自己以退,并牵制敌人的目的。”
已经将三子的文章如数看完,王晋文先是沉思,而后微微道。
“你们的文章算是都白写了。”
王泽旭与王泽晨的脸上闪现黯然。
旋即却眸子一亮。
只听得王晋文微微问道:“锦锦你会怎么做?”
还在看文章的燕如锦,她看得极其仔细。
微微轻声道:“大舅为人刚正,面对有预谋的构陷,必将在朝大怒,而后被逼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此,大舅最好直接气昏,要么朝堂以死明志,将那些自诩诤臣直接架在火上烤。”
王晋文听着,又转念一想:“我如今告病,你觉得那些人会如何应对?”
“不好说,他们至少要有两手准备,今天的朝堂上,一定有人试探陛下对大姥爷的态度,另外一拨人就要先搞些小动作,疑窦也好捧杀也罢,应该都会有。”
她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王泽旭与王泽晨,已经去自己的书桌奋笔疾书。
而王晋文,就在旁边给她递剩下的两张论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滴汗滴在了纸张之上。
燕如锦这才抬头,看着自己身侧王晋文轻柔地给她打着扇子。
“大姥爷!”
“看完了?”王晋文瞧着她有些慌,赶忙慈和开口。
“我看你还有批注,总结的很好,比老夫有些分析还要透彻。”他慈和的笑着,满眼皆是对小辈的欣赏。
听着自家大姥爷的夸赞,燕如锦的脸猛然涨红。
“锦锦也不过是瞎写的。”看得入神,她就随手拿起笔来开始批注。
一时间竟也忘了分寸。
王晋文拿过她的批注,看得入神,不过却也给了他启发。
“明日的芙蓉晏才是这网的关键,锦锦,到时候说不定,王家还需要你来救!”
说着,他便看向了自家的两个孩子,小辈中这四子,虽然已经是镐京翘楚。
可心胸与眼界乃至宏观,他们无有一人能够与燕如锦相提并论。
“今年的贡生午时后会进入芙蓉晏,我此番不能到场了,王家的孩子必定会遭针对。尤其是因为他们贴在龙虎榜上的文章,我只担心,他们会在这四个孩子身上动手脚。”
要么说还是王晋文老谋深算。
燕如锦只想着朝堂,都忘了王家四子今年未能参加会试,这才是最薄弱的地方。
与其针对在朝的王维之,对付四个初出茅庐的举子,他们那些官场的老油条还不是信手拈来。
“还是大姥爷思衬周详。”
王晋文微微摆手:“要是周详,便不会出小四这回事儿。”
想着她四哥之前说的,再结合前世,皇帝好好的忽然暴毙,燕如锦微微道:“大姥爷,圣上如今的龙体如何?”
清楚地瞧见王晋文的表情一滞,燕如锦知道,应当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那禹王说得那么笃定,再结合前世,如今这个时间点明显也差不多了。
当时皇帝走得急,谢必领兵力压禹王,她这才被朝臣,主要是贺家架着扶幼子登基……
想到那个时候,燕如锦的眸子微微一眯。
说到底,她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傀儡,至死也被人当做提线木偶,她曾经总觉得是贺家与燕家,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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