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娘是王家最优秀的女儿,自信明媚,可现在成了什么?

她的身心都被这个燕家践踏。

曾经的自信明媚,变成了而今的委曲求全,自我否定。

她从自己娘亲的言语中,已经看到这些年,她娘所有的一切悲痛。

“娘亲忘了,深夜我们在燕府门前,叫门的凄惨了么?”

“忘了当着众人的面儿,燕家那些人,要扒光我的衣服羞辱?”

“你忘了……”

燕如锦还未说完,王育贤抬手直接打断她。

她昏睡了太久,回来就是在这府里。

那些被孤立,被嫌弃……已经侵入她的骨血,她下意识地就是惧怕。

亦或者说,是对那些事情得麻木,已经让她下意识否定了自己。

怕那些人不高兴。

燕如锦见自己的娘亲,难过地微微闭眸。

燕如锦端着一碗白粥,递给她娘。

见她端着碗一口口地喝,燕如锦这才道:“娘亲嫁过来十三年了,你已经努力了十三年,改变了什么么?”

王育贤微微摇头,继续喝粥。她的心里也在一遍遍,想着这些年的所有事。

燕如锦不知道自己娘亲想的什么。

鼻头酸得厉害,不由得眼上就染上水汽。

“这整个燕府都是娘的嫁妆撑着,结果我们吃穿用度,是整个府里最差的。我穿的棉衣是祖母不要了改的,她们每天山珍海味,我们清粥小菜。”

王育贤还在喝粥并未理会。

燕如锦看着她娘已经漠然到了这种程度。

气恼地指着满堂陈设:“娘,你知道么?这些都是燕家给大姐准备的嫁妆。那我的呢?整个家她们觉得娘的一切都是她们的。”

王育贤还是没有说话。

可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

她端着碗,拿着勺子,将碗底最后一粒米吃进嘴里。

燕如锦哭得泣不成声:“娘,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无论你怎么做,那些人依旧不会觉得你有一分好,只觉得你应该。”

“给我讲讲我昏睡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擦完嘴的王育贤,坐得端正,冷冷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

燕如锦瞧着她娘的样子,心如死灰,却还是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尤其她听贺滟澜的话,给谢必送毒粥的事儿,她说得很详细。

王育贤听后良久,这才轻声道:“滟澜这孩子,高傲,性子急,若改了这两个毛病,这次就会让你吃大亏。”

燕如锦眼眶的泪水都还未干,一听自己娘亲的话,燕如锦一抹眼泪。

“娘……”

“若非她性子高傲,只要她肯放下身段好好与你交好,再做戏给那什么王爷看。耐着性子,时间线放长一些,也莫要单一的仅限什么莲子羹,到时候百口莫辩的怕不就是你了。”

一句话,让燕如锦后背一冷。

她自重生以来,不知不觉中也犯了一个毛病。

轻视!

她认为贺滟澜对于她而言,不过还是个孩子。

秉性脾气,她都能轻松够拿捏。

可就是这份轻视,很容易就将她推出万劫不复的深渊。

见自己闺女在咬唇思索,王育贤也没有过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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